“客人真是说笑了。”女子不知从何处拿起一把刀,“不是客人想看吗?”
说着便作势要从玉祈被那条惨不忍睹的胳膊上,再刮下一片薄肉来。
“慢着!”
初瓷生怕玉祈继续掉血,连忙喝止她。
女子刀尖已触上玉祈,她微微一顿,笑着看向初瓷:“怎么了客人?”
初瓷沉默片刻,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缓缓放进嘴里。她忍着吐意,没有任何咀嚼的动作,直接将肉咽了下去。
这是刚从玉祈身上剃下的肉。初瓷思及此处,便忍不住捂着嘴呕了一声。
女子见状,愉悦地把刀往木桩上一插,道:“客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吃不惯生鲜?”她走到初瓷桌前,向前推了推桌上的蘸碟,问:“不如蘸料试试?”
生肉的味道仍残留在口腔内,初瓷不敢说话,怕一张嘴就会呕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再次夹起一片肉,放进蘸碟里轻轻一点,便要往嘴里塞。
女子单手捂着嘴,作惊讶状:“哎呀客人,怎么只蘸这么点呀?”
初瓷拿筷的手一顿,捏着筷子的手指隐隐泛着白。
她又将肉片放回蘸碟中,待血水完全浸泡肉片后,快速塞进口中,咽了下去。
女子满意地看着初瓷皱着眉将带血的肉片咽下去。
嗯?
初瓷身体一僵——
灵力?她竟在体内感受到了一点灵力?!
邪术获得的灵力,居然不被梦境压制?
意外之喜!
她把碟子拿起来,一口干了其中的血,大有一种一醉方休的气势,又将碟子放回桌上,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言笑晏晏地开口:
“再来一杯。”
女子恶劣的笑意僵在脸上:
不是,你变/态啊?
她嘴角抽了抽,拿起蘸碟对初瓷说:“客人果真是喜欢这酱料,不知味道如何?”
初瓷温软有礼地回答:“嗯,味道很好。”
“啊对了,麻烦换个大碗盛。”
女子:……
“好的客人。”听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女子转身走向门边的木柜,拿了只用来装汤的盆出来:“客人,这个可以吗?”
初瓷淡淡瞥过去:“凑合。”
女子眼角抽了抽,拿着盆走到玉祈面前,将盆放在他淌血的胳膊下面。
玉祈无力地闭上眼,坦然地接受了自己“饮血机”的身份。
初瓷的视线轻轻略过他,抿了抿唇。
待接了满满一盆,女子才将盆端到初瓷桌上:“请吧,客人。”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是真变/态,还是强装的镇定。
不负众望。
初瓷面不改色地大口大口喝,神色间甚至还带着点餍足。
一时间,气氛凝固,屋里只有初瓷大口喝血发出的“吨吨”声。
女子这会儿还真觉得自己是珍味楼的小二,干看着客人们大快朵颐。
待初瓷饮尽盆里的最后一滴血,狠狠将盆往桌上一扔,气势汹汹的打算直接跟这个女人拼了!
时。
一个人形水影突然出现在初瓷怀里。
水影渐渐显现肉身:乌黑的长发,雪白的长衫,一切都是那样的眼熟。
初瓷错愕地看着坐在她腿上的谢玄霜。
几分钟前。
初瓷消失后,谢玄霜失神地跪坐在地上。
“师弟,你为何拦我?”
纪无烽垂着头:“师姐,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了,我怕……”
“我们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谢玄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为了像这样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她看向初瓷消失的地方,说:“初姐姐为我挡下那条触手时,你是看见了的,你可曾见她有片刻犹豫?”
“是…”纪无烽抿了抿唇:“抱歉,师姐。”
“我要去找她。”谢玄霜不容置疑地对他说,“你在此处等着,若是我没回来,你便想办法逃出去,找出这件事的真凶。”
她没等纪无烽回答,抱着必死的决心,决绝地握住了面前的珊瑚。
一阵堪比酷刑的剧痛过后,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初瓷苍白的脸,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嘴角残留的血迹。
谢玄霜惊慌失色:初姐姐被谁打成这样?
她紧张地捧起初瓷的脸问:“初姐姐,伤到哪了?怎么吐血了?”
这…
初瓷“咳”了一声:“你先起来。”
谢玄霜这才发现她正坐在初瓷腿上,连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一个人。
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子,正挑眉看着她;不远处的木桩上,却绑着一个少年。
少年的伤势,仅是一眼,便让她惊骇万分:这个少年是谁?为何会被剥皮抽筋?
眼前的三人,只有这女子毫发未伤。
看来这少年的伤是她害的,初姐姐也是被她打的!何其歹毒!
她不假思索地抽出身后的佩剑,对准眼前的女子。
“呵。”
女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手指轻轻将剑往一旁推了推:“客人,这是作甚?”
谢玄霜不偏不倚地继续用剑指着她:“初姐姐,她是谁?那个少年又是谁?”
“她就是编织梦境的人。”
初瓷站起身,走到谢玄霜身旁,“旁边那个是我朋友。”
“二位客人来此处,不享受美食,反而拔剑相向?”女子看向初瓷,“这位客人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谢玄霜闻言,惊恐地看向初瓷:“吃?吃谁?”她看向玉祈,“他吗?”
初瓷“啧”了一声。
“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先把这个女的杀了。”
女子似乎觉得好笑:“就凭你们?我记得客人你可是半点灵力都……”
初瓷没功夫听她叽叽歪歪,她快烦死这个女人了,于是一掌挥向她,瞬间爆发的灵力将她狠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