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甜见沈芊宁红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她以后真不会欺负她了。
“我真没想欺负你,今天是我娘让我过来的,听说你娘病了,她摘了些草药呢。”
“本来是给我喝的,但我病好了,这药你让你娘试试?祛热挺好的。”
陈甜说得诚恳,沈芊宁却是皱起了眉头,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他们送药。
“不用了,我娘无碍,只有些风寒,歇息几日就好了。”
说罢,沈芊宁又想关门,陈甜赶紧又凑了过去,现在是风寒没错,但原文里沈芊宁她娘的病一直好不了,最后都没撑到原男主过来接他们。
见沈芊宁不理会,陈甜说话急了些。
“你娘要是好不了呢,我们村子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你身上也没钱给你娘请大夫抓药吧,更别说自己上山摘了,这草药搁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认识,你就让你娘硬挨?”
沈芊宁一怔,她娘的风寒确实拖了好久,这几日精神也不大好,而且她家的境况都被陈甜说对了,他们不认识山上的草药,也没有钱买药。
“这药真能治病?”
见沈芊宁松口问她,陈甜有些高兴。
“你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娘吗?这药是我娘让我送来的。”
“嗯,你娘是个好人,我信她。”
之前陈甜抢她衣服,顺她吃的,都是陈母给她送回来的,还说陈甜就是个莽子,让她不要与她计较。
好吧,她不与莽子计较。
“这药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娘。”
陈甜应了好,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沈芊宁,又将手上的草药塞到她手里。
“药汤可以直接喝,这新鲜的草药大火煮开后,再小火煎个两刻,一早一晚的喝几天,你娘的风寒应该能好些。”
陈甜说完,转身就走,她还要跟沈芊宁搞好关系呢,家里的篮子得落在沈家,她明天再过来拿。
一来一回的,她们就熟了!
沈芊宁倒是不知道不知道陈甜想得什么,只觉她走得颇急。
不过,她应该不会在药里下药吧?
这想法一冒出,沈芊宁就有些不放心,在拿给沈母前,她喝了一口。
觉得自己一切正常,沈芊宁才端着药碗去了沈母的屋子,将沈母喊醒。
“娘,陈家姑娘送了些药过来,你趁热喝了。”
“陈家姑娘?她今天过来了?”
沈母原本还有些迷糊,但听到陈甜过来,立马坐起身,好好看了看沈芊宁,担忧说道。
“那个陈家姑娘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她今日对我客气了许多,给药的时候也和气。”
看到沈芊宁笑着摇头,沈母低头看了她手里的药碗。
“好好的给我们送药,怕是没安好心。”
“她说是她娘让她送来的,我刚刚尝…,我觉得她娘是个好人,应当真是好意。”
沈母一听,便知道沈芊宁是帮她偷偷尝过了,心里顿时难受得厉害。
她家闺女之前一直都是被如珠似宝的疼着,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莫名挨人欺负,平白受委屈,偏偏她有苦不说,生怕说了给家里添乱。
“若是你爹知道…”
“不能让爹知道,娘,爹本来就觉得我们被流放一事儿全在他,要是知晓我被人欺负,他更得难受了。”
沈母点头,沈芊宁说得在理,她也是因着这个缘由,才一直没和沈父说她家阿宁挨了欺负。
“怪我没用护不住你,来这儿以后,你爹都去地里干活了,而我只能整日在床躺着,让你伺候。”
沈母红了眼,沈芊宁却是笑笑,她乐意伺候。
“娘,我觉得我们现在已是极好了,至少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处,一个都没少。”
沈芊宁说完,看了眼在沈母旁边睡着的幼弟,他们一家四口虽被流放,但家人齐齐整整,这已是幸事。
“好了娘,我们不说这些,你先把药喝了,要是有用,明天我去山上再摘一些。”
沈母接过药碗,很是配合地将药汤一口闷下,随即摇了头。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自己去山上,若是这药有用,就让你爹去。”
“好,让爹去。”
沈芊宁说完,端着药碗出了沈母屋子,去到院里将碗洗干净。
将碗放到陈甜的篮子里,沈芊宁坐到桌旁,拿出她身上仅剩的几十文钱发愁。
他们在流放过来之前,身上的银钱早就被收刮干净,偷偷藏的那一点,也在路上打点官差时用得差不多了。
来到陈家村后,屋子是里正分给他们的,没花钱。可屋里的盖被要添,吃饭的碗筷要添,粮食更得买些。
各种花销,让原本就没多少钱的沈家,穷得更加可怜。
家里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他们这几个大人还能扛扛,只七岁的小弟怎么办?
沈芊宁越想越愁,别人家好歹有地种粮食,他们家是没有的,他们是流放过来的罪民,只能帮别人家干活。
她爹每日早出晚归,种的粮食还是别人家的。
沈芊宁觉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实在太难熬。
正想寻些挣钱的法子,就见沈父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爹?今日这般早就回来了?”
“我有个好事儿要与你们说,就跟里正说了声,今天早些回来。”
沈芊宁见沈父如此高兴,对他口里的好事颇为好奇。
“里正见您活儿干得好,给您分了粮食?”
“嗯…,不是。”
听到不是,沈芊宁脸上笑容渐失,唉,她只想要些口粮!什么都成。
“也算是分我粮食吧,里正说我刚学种菜,就种得有模有样,明年他分一小块地给我,种出来的食粮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确实也是好事,明年我们就有吃的了。”
沈芊宁说完,抿了抿唇,她这话好似有哪儿不对。
沈父知道沈芊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