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兮坐在一旁,目光无神,摸摸自己的心,她想他死吗?“不!”
影忽然朝她扑过来,将她按在地下,他咬着唇,冷目灼灼,“可我想他死!”
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人对视下看见对方清澈的脸,他的双手压着她的手掌似乎是十指相扣,她的掌心却红了一片,他眼里带着骇人的凉意。
豫兮说,“可惜我帮不了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恨他。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因为我自己也放不下。但我看你很痛苦,我不想你痛苦!”
影的手掌慢慢上滑,捏住了那两只手,扯着嘴角散漫的说,“你不想我痛苦还是想我别杀他?”
那双掌心在她手中发烫,她的手指微微发麻,身上沉重压得她呼吸急促,她又莫名气愤的说,“你要杀就杀好了,最好斗个你死我活,我眼不见心不净。”
“你心口不一!”影耳朵天生灵敏能听到很远的的声音,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听着她的心跳声,审视着她,“他来找你了,开心吗?”
豫兮身子僵硬,寒光中带着一丝媚笑,黑如漆的神色中没有一丝温度,“你觉得呢?”
水涟涟的眸子交织在一起,她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嗓音娇又软的气息带着一股甜味,影打了一个冷颤,“我可不是荒淫无度的赫连赋!”
“是吗?”豫兮声音懒洋洋的,甜甜一笑,“那你心,跳什么?“
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脸上霎时被温暖包围,那双柔若无骨的细手贴上他的脸颊,他睁大了双眸,全身僵硬,“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弄死你!”
“就是看你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么冷酷啊!”豫兮张着唇,哼哼唧唧的又笑了两声,眼里顿时冷下来,“你有什么阴谋,接近我为了什么?还是觉得我真蠢?明知杀赫连赋杀不死!还是你想在我身上查到点什么?”
那双手顺着脸滑在了影的脖子上,光滑的五指像羽毛般掐住他的喉咙,影说,“你那点力气还掐不死我!”影俯身狠狠的揽住那纤细的腰肢,警告她,“知道越多,死得会更快!”
豫兮闷闷的哼了一声,心猛烈的跳着,到底是慌张还是什么,说不清,不过她脸皮一向厚,挑着唇笑,“嘴倒是挺狠的,我对你没威胁你怕什么?你的身子在抖哎!哦,我明白了,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胡扯!”他恼羞成怒的说。
“你冲我来的,还是冲我母亲?她已经死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豫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气急败坏的脸,“还是你发现有点喜欢我,舍不得离开?”
影脸上又红又燥,眼前粉嫩的唇、暴怒的小脸和伸出齿缝的香舌尽收眼底,他舔了舔后槽牙,手指落在豫兮的唇上,“你说我要是玩弄这里,等会赫连赋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你嫌我脏!”影藏得很深,不该说的一句也不会提!豫兮是一点也套不出他的话。
她能想到影留在她身边唯一的目的就只有母亲,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豫兮“呜……”了声,一根指尖瞬间落在唇上,在她唇齿间搅了几个来回,“混……蛋!”
“你不是自诩风流吗?那你……”他趴在她耳边说,又顿了顿,听到脚步声靠近了,懊恼的说,“我和赫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凡是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不止是我想杀他!天下想杀他的人数不剩数!”
他的手越来越烫,脸离得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唇,眼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真的要强吻上来。
豫兮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怒视着他,“你……敢!”
他像是报复她一般,指尖撬开她的嘴,碰到舌尖时。豫兮肃然起敬,他坚硬的胸膛撞了上来,唇齿间带着湿润,指尖在她舌尖玩了几个弧度。像淹没在水底、飘飘浮浮,耳边是潺潺的河水声。
影倏忽松开了手,将她的手按进自己的伤口里,疼痛酥麻了他的无五感,“那你身子又在抖什么?我想想你胆子这么大,亲你一下你倒不至于怕!”
豫兮陡然睁大了双眼,“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是个疯子!”
“那是你还不了解我。”血顺着他的手臂落在地上,影抓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当年我还是个孩子时赫家便屠尽了我的亲人你说我要不要报仇?”
豫兮睁大了瞳孔,血水也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山洞门口脚步声忽远忽近的脚步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倒映在火光中。
豫兮屏住了呼吸,“起来!”
影抓住了她的手,“要不我们保持这个姿势好了,你说赫连赋会不会继续囚禁你?还是你以为你现在戴的面具已经骗过了他?”
豫兮生气,手上真就使了劲,指尖抓紧了他的伤口,咕咕的鲜血又冒了出来,看着影流下的细密的汗珠,低下头咬住他的唇,“那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影瞳孔微缩,情绪蒙蔽了他的大脑,疼痛夹着十几年压抑的不甘、愤怒和仇恨,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
豫兮瘫软的跪在地上,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冷意越盛,生涩的舌尖互相缠绕像一条潺潺的溪流,漫不经心的流向深处,她目光落在岩壁下停滞的影子,心狠了狠,握紧了覆在影伤口上的掌心。
四肢百骸带着些瘙痒又钻心的疼,他仿佛见到山窝里那座火红的枫林,红的灼眼,又烫的他眉毛都要燃烧了一般,待他想往林中走,烈火隔绝了他的脚步。
他鼻翼鼓了鼓,像是呼吸艰难,猛得将她推倒在地,微弱的声音消失在洞里,“乖乖做你的蠢女人便好!”
豫兮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靠在石头上,拿着湿布擦了擦带血的手丢进了草堆里。
山洞里岑寂,暴风雨后的安静,‘叮咚’水滴在石缝中发出声响,长满青苔的石块徒增了凄凉。
赫连赋朝着火堆走来,看到瘫在地上的豫兮,染上血渍的衣服,冷凝着脸,款款蹲在身侧,“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