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秦可倾拧眉,嘟着嘴不满意道,“你怎么想到吃上了……”
衣服都脱了跟她聊这个?
干脆伸手在祁靳惊讶的目光中脱下了他的寝衣,歪头附在他耳边说着,“听说,男生的腰很结实。”
祁靳心中小鹿乱撞,暧昧锁得他气息不稳,轻轻推开身上的人,拉开距离,眼睛还瞄着床上刚褪下的衣物。
秦可倾捕捉到他的神态,气哼哼地嘟囔,“这么见外的啊,我看看都不行……”
祁靳却委屈地对上她的视线,“你也就受伤的时候敢撩拨我了。”
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秦可倾自觉理亏,嘻嘻一笑,主动抱住他聊表歉意,殊不知手摸到一片荆棘之地,在左肩上方。
“这里是什么?”
她抚摸着那处地方询问,祁靳转过身给她看,秦可倾入目便是一个虎头,是刻上去的,它覆盖了一处疤痕,不知怎么伤的,触目惊心。
她语气轻颤,满心泛酸,“这伤如何弄的……”
也是战场上留下的吧。
祁靳扬起头,望着对面的烛光,回想起那段岁月,许是沧海桑田,他也不想再有多么悲痛的感触。
“我那年第一次上战场,被敌军抓获做人质,他们给我用了刑,最恶心是在我背上刻了一个贱字。”
“出来后,我让医师将那字刮掉了,而后刻上了虎头。”
他说的云淡风轻,过往已是过往,有人问过他疼吗,他从没把别人的关心当做废话,他会说疼,但是高兴,因为没有了屈辱。
他不是贱命,他极力摆脱。
“刻的很好看。”
秦可倾抱住他的后背,倚在上面,手指点着其他的伤疤,眼睛却含着泪与虎眸对视,久久未移。
须臾,传来男人低沉的规劝。
“你困不困……我们休息吧。”
祁靳抓住突然蹿到身前的小爪子,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放出的豪言壮志了。
在一起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了倾倾的某种技能,她变得大胆了,让祁靳有点受不住。
是,能看不能吃的无力感。
秦可倾刚刚占了好些便宜,她心里清楚那腹肌都变得越来越硬了,不能再继续下去的。
“好。”
二人准备躺下之际她随手将寝衣脱了,接着搂住男人的脖子,腿搭到他的身上,窸窸窣窣地解释着,“穿着衣服太热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身上也好热~”
祁靳惯着她,难挨地拥着她哄道,“乖乖睡觉。”
祁靳都不知道自己还睡不睡得着,这一夜很长,根本不轻松。
他很想告诉秦可倾,我的命也是命。
天晴水暖,春色渐浓,夏日的头冒出尖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树上的鸟儿受惊飞开。
秦可倾今日罕见的睡眠浅,被闹腾到烦心地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小嘴叭叭不停,“嗯~吵死了,阿靳,好吵~”
祁靳摸着她的脑袋瓜安抚一阵,便听到门口姜徕的声音,“王爷,有人求见。”
秦可倾睡眼惺忪地抬起一点头往外瞧,继而又栽到祁靳颈窝,抓着他的衣襟撒娇,“不想你走……”
眼含笑意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向外问道,“何人?”
他考虑考虑这人的重要性再说,这种情况下哪个还想起床哦~
“那人自称是小姐的大哥。”
“谁?!”
两个人齐齐坐起身睁大眼睛,秦可倾是知道有个大哥的,名唤秦苍鸿,二哥说过大哥人很好,弟弟妹妹基本都是大哥带大的。
祁靳却有些难办,大舅哥可比穹鹄难搞。
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着上身,秦可倾上身也只穿了一件抹胸,叮嘱道,“我出去看看,倾倾再睡会儿。”
秦可倾拉住他胳膊说道,“我睡不着了,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那就穿好衣服乖乖待在床上,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
秦可倾望着他下定决心似的眼神,心想自己还是别添乱了,“好嘛好嘛,你注意不要起冲突。”
“不会,你放心。”
祁靳胸有成竹的回话,待会就抓穹鹄过来助攻。
秦苍鸿已然在枫厅等候,此刻心不在焉,满是疲惫之感,他前脚刚离开曌临后脚就收到匿名消息称小妹在雍王府。
雍王他知道,南阳国的英雄,保家卫国之人他自然是钦佩敬畏,只不过这坊间形象太过奇葩。
战功不等于人品啊。
小妹长得标致,还那么傻,容易被骗的,出来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想着如果真碰上了雍王,能活着就行,下半辈子他养着她就是。
祁靳穿戴好衣饰吩咐小八飞速去远山居将穹鹄拎过来,自己则收拾好心情去见未来大舅哥。
殊不知在秦苍鸿的胡思乱想中都已经隐隐有些认可他了。
秦苍鸿老远看到身着华服的英俊男子走来,铿锵有力,心中好感又添几分,不难看,甚至十分俊俏,硬朗,孔武有力,最重要是不娘不柔弱的气质。
他之前就看不上陈携那文文弱弱还满是心眼子的嘴脸与体态,一点劲没有,他与穹鹄这一点相同,崇尚强者。
“参见王爷。”
秦苍鸿规矩行礼,他不是粗人,十分注重礼节。
“免礼。”
祁靳明知故问提了一嘴,“听闻秦公子是来寻妹妹?”
秦苍鸿听到他说,便直奔主题,“正是,王爷可曾见过舍妹?她名唤秦可倾,个头大约到草民下颌。”
他神情愈发紧张焦虑,语速也快了不少,一夜的路程让他换不得容光焕发示人。
“草民还有画像。”
他慌忙掏出胸前的画展开,祁靳垂眸,确是那正在床榻上休息的小人儿,一颦一笑,如复。
面容见到画像那一刻开始变得柔和,秦苍鸿小心观察着他的情况,心被扭紧,怕是笑里藏刀。
祁靳厚着脸皮徐徐套话,“秦公子为何要来我王府要人?众所周知,本王向来清心寡欲。”
虽然最近与倾倾在外面露面不少,但以前确实是不问儿女情长。
秦苍鸿如实答复,“是收到一封信件,未署名,可草民实在别无他法,才斗胆前来一寻,称不上要人。”
二人显然都对寄出书信方持不友好态度,却想不出是谁,亦不知什么心思。
难道那人以为秦苍鸿会直接恼羞成怒将倾倾从本王身边抢走?继而两家起隔阂。
那这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秦苍鸿看起来不是穹鹄那般鲁莽之人。
祁靳沉思后刚要说出什么,就听到一声声的怨言砸过来。
“祁靳你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啊!大白天不做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