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趁着绑匪出去,我们逃吧。”
“哥哥,逃不掉你又要挨打挨饿的。”
“没事,他们对我只图财,不会把我弄死的。”
“对不起,昨天是我拖累你了,这次你自己逃吧。我本就没有父母没人疼爱,到哪里都是一样。”
“不行,你是因为救我才被一起绑进来的,我必须带你走。小妹妹,如果逃出去了,长大后我来给你疼爱,给你一个家。”
......
十四年后。
北城六月的晚上,温热中裹挟着一丝凉风。
五星级酒店里。
“经理,那位神秘的客人,传闻他是北城第一财阀家族的,那个家族不好惹。”
“要赶走被酒店老板看中的女人,只能铤而走险。放心,没人知道我们在酒瓶里做了手脚,况且那个客人是瘸腿的,要主动也是被骗进去的女人主动,到时候他只会怪她。”
此刻总统套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桔梗花香。
“开灯!”脸上缠着绷带的顾辰冷声喝道。
夏晞身为贵宾管家,没有半点犹豫。
昏暗中伸手按下开关,却发现开关已被客人甩出的酒瓶砸掉了一半。
灯光下,地毯上的玻璃碎屑散落一角,发出刺眼的光芒。
轮椅上的男人借酒消愁,似乎经历了什么悲痛欲绝的往事。
顾辰抬眼望去,女人清丽脱俗的小脸上,绯薄樱唇微翘,眉目间流光微转。
是她?
顾辰心底有过一瞬怀疑,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他寻了那么多年,也等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在这一刻巧合相遇。
“过来,陪我喝。”顾辰厉声命令。
安抚客人情绪是她的职责所在。
夏晞毫不犹豫走近,席地而坐,陪着他小饮。
她通过男人的只言片语,猜测到他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才如此悲痛难解,心中不觉怜悯起来。
感同身受的她,眸底泛起一片涟漪。
她,为他哭了?
顾辰看着夏晞,心底颤了颤。
不多时,只喝了一杯酒的夏晞,身体越发燥热。
顾辰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径自上床躺着。
见客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出于职业习惯,夏晞上前关心:“你怎么了?”
“你出去!”顾辰不想伤害她,只好命令让她离开。
奈何他的喉咙干涩难受,喊出的声量竟比平时低了许多。
此刻的夏晞,已然对药物不耐受,加上酒量小,头越来越晕,倒头就栽到了床上。
淡淡的桔梗花香混着男人身上的木质清香,竟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她迷迷糊糊掀起被子盖上,又翻了个身,手脚搭在了男人身上,拍了拍,“你没事吧?”
有事!
夹杂着醉意和怒意,顾辰翻身看向女人。
他想要推开,却又一瞬间恍惚。
“是你吗?”男人嗓音沉稳磁性,朦胧的眼眸里浮着丝丝温柔。
说话的功夫,他已掀开女人身上的被子,大掌嵌入她的发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沉溺几眼后,顾辰带着强行的攻势,碾压着小女人的唇瓣。
“唔......啊......长腿哥哥,痛......”
情到深处时,忽而听到女人这么低低一吟。
哥哥?什么长腿哥哥?
顾辰掐起她的下巴,清贵淡漠的脸上尽是不悦之色,“在我床上,不许想其他男人!”
“嗯......好......长腿哥哥。”
唔......不听话的女人!
顾辰粗气一呼,重身而下。
......
翌日清晨,酒店员工休息室里。
“你已经被酒店开除,收拾东西离开吧。”
酒店经理的那句话,在夏晞耳畔不断回响,接连不断的泪珠顺着鼻尖滑下脸庞。
昨晚,她正要下班,却被同事告知,经理让她去处理套房客人的呼叫。
谁料,自己经不住诱惑,竟然配合陌生男人行苟且之事。
夏晞含泪看向镜子,摸着脸上的五指掌印,后悔莫及。
总统套房里。
陈管家在床前踱来踱去,搓着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少爷已经连续十四年没试过一觉睡到天亮。
要不是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陈叔绝对不忍心叫醒他。
“少爷,起床了。”陈叔轻声喊道。
顾辰醒来,粗壮的双臂快速支撑起上半身,拖着无力的双腿移靠在床屏前。
身上一阵清凉,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才回想起昨夜的一切。
这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掌心里袭来。
他抬起手,雪白床垫上的一朵血梅,和一条带着白色桔梗花吊坠的银项链闯入视线。
昨晚的她是第一次?
她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离开?
是嫌弃他?
嫌弃他的腿,还是嫌弃他的活?
顾辰黑眸微眯,项链握在手里紧了又紧。
管家拿来衣服,他不紧不慢穿上。
全程紧绷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脸,眉眼间氤氲着浓浓的不悦。
他唤来管家吩咐道:“陈叔,去查查昨晚那个女孩。”
陈叔愕然一顿,回想起昨晚隐约听到的欢愉叫声,心中了然。
是,陈叔欣然答应。
沉寂了几秒。
顾辰的神情恢复往常的淡漠,“拆绷带吧。”
陈叔熟练地拆解顾辰脸上的纱布,无意间看到他脖子上那几处红吻痕,关切问道:“少爷,昨晚你的腿......动了?”
顾辰凝了一瞬,手掐了下有知觉但无力的腿,淡淡回了句:“嗯。”
终于有了一丝希望,陈叔脸上写满兴奋,“少爷,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闻言,顾辰却略显悲痛自责,“去墓园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