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道略显鬼祟的人影,翻墙进了兰园。
躲在暗处的影卫,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殿下,在自己的府里做贼。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暴躁呐喊,他们邪魅狂狷、英俊威武的殿下去哪里了……
以后跟着这样狗狗祟祟的主子,到底还有没有出头之日,啊啊啊~~
姜裕猛的回头,双目陡然阴冷,目光精准的射向隐在墙角的一个影卫。
无声的呐喊蓦地顿住~~
片刻,脑子里的小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那个冷酷无情的主子还在……
发现是个影卫,姜裕继续无声无息地摸到韩轻姜房间的门口。
此时韩轻姜还在床上摊煎饼,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个人突然睡不着了…
“怎么还不睡。”姜裕已经悄然摸上了床。
韩轻姜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闻到这人身上的味道又立刻镇定下来,“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将以脱了衣服上床,“前辈睡了吗?”
“我师父没睡的话,你敢来吗?”韩轻姜揪着他的脸小声问。
“……不敢。”
“你明天还要去上早朝。”韩轻姜提醒。
“嗯,陪我睡一阵子。”姜裕将人搂紧,“之前一直都没睡着。”
“那你明天起床要小心。”韩轻姜不忘叮嘱,免得被师父发现。
姜裕捏了下他的屁股,算作回应,韩轻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靠了靠,渐渐睡去。
~~
第二天一早,影卫无语的看着自家殿下又像做贼一样的悄摸着翻墙出来。
“完了!完了!”影卫心里默默摇着头……
“你,过来。”姜裕朝暗处勾了勾手指。
“殿…殿下”
不……不会吧,心里想的殿下也能知道
“去把这封信交给师兄。”姜裕觉得今天这个影卫似乎哪里不同,是紧张吗?它紧张什么?
“是”影卫接过信,同手同脚的跑出几步,甚至还差点平地绊倒,赶紧用上轻功飞上屋顶不见了。
姜裕……
晌午时分,姜裕下朝回到府里,侍从接过他手里的披风。
“公子呢?”姜裕问。
“公子和神医带着星竹在药庐,让我们不要去打扰。”王梁看了看自家主子,“殿下也不行。”
姜裕……
他能怎么办,只能看着清荷将饭菜送进药庐,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吃饭。
“师兄呢?”姜裕觉得此刻不应该只有他才对。
“少堡主出去了。”王梁说。
“去哪?”姜裕好奇。
王梁摇头,“他没说,也不让我们问。”
姜裕摸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师兄有了秘密。
……
这日早朝,霍流云舌战群儒。
朝臣指责霍流云失职,致使一州知府不得不用自戕来证清白。
霍流云说,“证什么清白,那是他心虚,又没有定罪,用的着这么着急寻死吗?况且是不是自杀的还不一定呢。”
又一人出来暗指他有人撑腰,董仁城是知道来了王城,也是必死无疑,所以才抢先自证清白。
霍流云说,“你好大的胆子,安的什么心,竟然公然诬陷宰相大人结党徇私,你是不是想谋反?”
谁都知道霍流云是经过姚达海点头,才坐的这大理寺少卿之位。
那人即使指的不是宰相,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又有人说此案还未完结就已经有人为此自杀,既然你说凶手是江州知府,现如今江州知府已经死了,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霍流云反驳,“你不会才是幕后真凶吧,这么着急结案。董仁诚是不是你害死的啊,好一招栽赃嫁祸,好高明的手段啊”……说完还“啪啪”拍了两下巴掌。
姜裕好笑的看着霍流云跟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你指东、我说西。
这人集体攻击霍流云就是想草草结案,是谁指使的不言而喻。
瞟了一眼姚达海,就见他低垂着眼睛,双手托着笏板,似乎这些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恐怕董仁城到死都不会想到,究竟是谁杀的他。
宣帝被吵的头疼,“众爱卿就没有其他需要说的事了吗?”
“陛下!”刑部尚书余卓出列,“臣以为霍大人还是年轻,事情处理的急躁了些,臣愿在旁辅佐。”
“余大人此言差矣,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余大人就没年轻过吗?再说了,这案子已经拖的够久的了,若是让余大人来,以余大人的风格,怕是还要拖上个一年半载,到时候莫说抓凶手了,恐怕到时候苦主都等死了。”霍流云朝着宣帝跪下,“臣自觉对这个案子秉公处理,无一丝徇私。”
“霍卿言重了,余卿也是好意。”宣帝道。
霍流云道,“即使余大人来了也不会让江州知府活过来,现在除了他,谁来都是添乱罢了,还请陛下明断。”
“你…”余卓指着霍流云,“竖子轻狂。”
霍流云很想给他翻个白眼,但忍住了,“余大人,这是在朝堂,大家都是姜国的朝臣,请注意您的言辞。”
“你…哼”余卓讨了个没趣,甩袖站回队伍。
宣帝到最后也没有说案件该如何定夺,没有明示,当然就是要继续查下去的意思了……
霍流云和姜裕对视一眼,姜裕对他点了点头——厉害呀,嘴炮退敌。
霍流云得到了眼神夸赞,傻呵呵的转身走了。
“太子殿下。”姜裕突然被叫住,回头就见是自他回朝就没正眼看过他的姚达海。
“宰相大人有何指教?”姜裕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这是以后都不吃斋念佛了?”姚达海张口就是讥讽。
“哦?宰相又怎知我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在吃斋念佛。”姜裕索性也不着急,留下跟他磨叽,自韩轻姜师父来了以后,小大夫都没有时间陪他,也就只有晚上还能搂着睡一会,这会回去两位大小神医肯定又都带着星竹在药庐里。
姚达海阴狠的双眼上下打量姜裕,“事情还未到最后一刻,输赢未知,殿下还是要小心的好。”
“哦?是吗?”姜裕道。
原本以为姜裕会在跟自己说些什么,可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