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自己德不配位,行事难以服众,这兄弟二人来时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唯有宋君如知道,她这个嫡母断然不会看到母娘穷困,定会想方设法地输送钱财,对于父亲来说,不知是好是坏呢。
见到他们走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说她心里没底那肯定是有的,若真硬碰硬,今日定会是两败俱伤。
第一次出来办事,就这么棘手,往后的桩桩件件若皆是如此,那这东家当的还真是心累。
临走时,她将三百两银子交由万管事,就当是这些年对佃户的补偿,以及他们这些老人被克扣的月钱。
万管事在接到银票时双手颤抖,感激涕零,感叹二小姐心肠仁慈,除走刘家这两条毒瘤,他们这些老人也终于能抬起头了。
庄子里的佃农为了感谢他们,特意送来了许多自家种的粮食,礼轻情意重,宋君如觉得在宅院里面待的久了,就对外界一无所知,佃农的善良打动了她,因无需过多做作,她在这里也没有那么拘谨和小心翼翼。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欲有一番风雨狂倾之势,镇北王的归来传遍整个都城,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皇后在后宫踌躇不决,此刻的她面色难看,派去的高手无一回归,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她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以待来日反击!
只见一身形修长的男子,身着鸦青衣袍伫立在大殿之中,眉宇间的气势如虹,面对群臣的议论仍旧淡然处之。
元帝对于萧言此次归来十分重视,新旧老臣的恩怨愈演愈烈,他现在急需这样的得力重臣替他震慑朝纲。
“ 封镇北王萧言,食邑万户,陛下念及其立下汗马功劳,特御赐虎符,以统领万军,钦此!”
太监捏着奸细的嗓音,在太极殿上宣告御旨,文武百官闻此大为震惊,镇北王本就掌有云州十万兵马,若再接受虎符,其后果可想而知!
“ 臣萧言领旨谢恩。”
萧言接过了虎符,众人的心思各怀鬼胎,互相在暗中较劲儿,唯恐对方占据了上乘。
“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事关我大周安危,还望陛下允准。”
萧言拱手作揖,可杀伐之意却望向王丞相,都城的心思如何与他无关,可若想害他云州十万将士的性命,也得过了他萧言这一关!
元帝听到此话来了兴趣 : “ 镇北王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奏啊?”
萧言将一封密信递呈了上去,太子有些好奇,为何要这般神秘?
元帝查看过后,眸中大为震惊,而后闪现了一丝怒意,他面色难看,摆手道 : “ 镇北王留下,尔等退朝!”
王丞相预感大事不妙,这萧言小儿行事张狂,万一他查出了什么,那王家和皇后必会失势。
萧言与他对视时,欲有一番剑拔弩张之势。
元帝抬眼不悦道 : “ 怎么,丞相可还有要事?”
王丞相这才反应过来 : “ 噢老臣失礼,无事....无事。”
众人退去,元帝百感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他难以置信道 : “ 此事当真?”
萧言颔首,这几年他派人四处搜寻证据,不会有错,当年北狄来犯,行军途中粮草迟迟供应不上,那一场战役惨败,数万将士的性命葬身于此,而他,更丧失了自己的父亲。
况且北狄人兵力远不及大周训练有素的军队,朝廷派去支援的粮草,到了云州已经所剩无几........
即使萧言未点破此事,元帝心里也明白,朝堂出了以权谋私之人,并且此人深藏多年却依然身居高位,元帝询问道 : “ 可查清此人是谁?”
已然过去多年,能搜寻的证据所剩无几,萧言语气诚恳道 : “ 臣无能,尚未查清此人。”
元帝思绪万千,感慨颇多 : “ 当年你父亲与朕情同手足,一起上阵戍守山河,待天下初定,你父亲没有享过一天高官厚禄的福分,毅然替朕在云州这一守就是一生。”
“ 此事你在暗中进行,切不可对外声张,朕允你先斩后奏之权。”
萧言面色沉重地走出殿外,殊不知太子已经等候多时。
“ 大哥,一别数年,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还能再次相见。” 即使身为储君,他的脾性仍旧温润如玉,萧言按捺心中的激动,重逢的喜悦不言而喻。
太子与他同走时,不免感叹时境过迁,世事难料,如今他们身处朝堂的诡谲之中,自是不能随心所欲,放肆行事。
萧言反倒笑了,打趣道 : “ 你以前可是潇洒自在,怎如今倒感时落伤起来?”
太子淡然一笑,问起了他在云州这些年过得如何?
萧言眸光逐渐暗淡下来,云州有辽阔无垠的草原,虽没有都城的盛世繁华,但可随时欣赏那壮阔山河。
“ 一个人,潇洒自在。”
太子瞟了他一眼,心中不免得意起来,自己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反观你萧言仍是孑然一身,谁感时落伤还不一定呢。
此话命中了萧言的痛处,谁愿意孑然一身,他在军中多年,但凡是能接触到女子,早就成了亲,还会让太子来看这笑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回着,索性直接喝酒去,跟着身边的侍从不免怀疑道 : “ 这是储君和权倾朝野的镇北王吗?”
宋君如刚回到家中,便听说祖母在见远堂等着她,想也不用想,大夫人肯定也在,便索性卸下披风丢给了叮当,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去。
“ 我嫁进你们宋家,没有享受过什么安宁日子,你们欺人太甚,就不怕这都城里的人戳脊梁骨骂你们吗?”
大夫人哭抹着眼泪,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与不甘,庶女竟敢在她的头上撒野,可怜这府中竟无一个替她做主。
老夫人手里攥着佛珠不语,如今驱除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