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如此刻气红了眼,方才还说宋玉如是蠢货,可她自己才是套中人,人心险恶,难以推测,更可恨是利用亲情为代价,此计阴险毒辣,置人于死地!
在这阁屋里,还有一男子在,心里不由得崩溃起来。
萧言扯过衣架上的白色里衣,缓缓地走了出来。
宋君如听见屏风后的动静,只瞧见出是一位男子,她顾不得其他,自己的清誉要紧,一把拿起花瓶,大喊道 : “ 你别过来,我...我可喊人了!”
他此刻脸色难看,咬紧了牙关,他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威胁他?
说完,便把头缩进披风里,因为过于紧张,手也不自觉地发抖,萧言低垂瞧了一眼,冷笑道 : “ 还是个胆小的女人。”
抬手将花瓶打飞,摁住她的肩膀将披风解开,映入眼帘的容颜,使他不由得一愣,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小脸有些苍白可怜。
萧言疑惑道 : “ 是你?”
竟然是她,萧言不知是激动还是惊讶,上次在林中一别,没想到他与这姑娘还挺有缘分。
宋君如闻言抬起头,见到眼前此人后同是一惊,怎会是那位不知名的公子,
可想起今日的种种,心底的委屈酸涩上涌,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伤心的是,原来是家人也会在其后捅你一刀,宋玉如自私,贪婪,本想着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平日里有什么恩怨,她也不会做出害人之事,如今为了那虚无的婚事,竟将她引诱到圈套之中,估计.....过了今日,她便是都城的笑话!
这一哭,倒是把萧言吓得不轻,他刚又没动手,也没骂她,怎地就哭了起来?
想起那日的相遇,她明明是冷静睿智之人,如今敢擅闯南山春院,究竟是有何意图,随着哭声愈演愈烈,他不耐烦地道 : “ 哭够了没有?”
她怎么还委屈上了,明明失了清白的人是他萧言!
而且他从未哄过女人,只要她别再哭了,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宋君如闻言顿了下,委屈地闭上了嘴巴,脸颊处两行清泪滚滚落下,她不能坐以待毙,万一真的是圈套,那可就遭了,她此刻还跟一个身着里衣的男子相处,脸上瞬间羞红一片,怎么每次倒霉都能碰见他!
察觉到方才的话重了些,故作轻咳道 : “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她擦干眼泪,试着去撞开大门,萧言看不下去了,这姑娘哭完脑子还变傻了,那门要是她都能撞开,岂不是砸了他南山春院的招牌。
他转身道 : “ 别白费力气了,见到你的救命恩人就想跑,还真是小白眼儿狼.......”
萧言嘲笑她了一番,光天化日,这小姑娘自己送上门来,不好好解释一番还真说不过去。
宋君如怯弱地转过身,生死恩情她不会忘的,打量看他也是个贵公子,理应不差钱,送钱她只带了十两银子在身,送礼也拿不出手,可眼下她得先出去,只要躲过这一劫,让她做牛做马都可以。
慢慢道 : “ 我没忘,而且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我只是来找人的....”
越说她越心虚,可她说的是事实啊,不曾想误闯进来,还遇上正在沐浴的他。
萧言叹了口气,丢过帕子给她,淡淡道 : “ 你若如实道来,我不会伤害你。”
宋君如半信半疑,对上那双颇有震慑的面容,她只好败下阵来,将一切娓娓道出.......
小半柱香后。
叮当在外来回踱步着,念叨着小姐怎么还不出来,不成想被宋府的家丁捂着嘴巴捆绑起来。
宋青山手指鼻子骂道 : “ 你这贱婢,回去再收拾你!”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她扣着手站在角落里,委屈不堪的模样叫人心疼,她也不乎这位公子怎么想,出也出不去,心如死灰般的平静,倒让萧言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听她所言,他对宋府的恩怨没有兴趣,可这哭包实在是可怜,上次在城郊,那么多刺客她都没有哭,许是这次是真的伤心过头了.......
萧言拿起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宋君如一愣,心想道 : “ 你刚还说不会对我做什么......”
他倒并不在意,姑娘家还是少哭为好,伤颜又伤心。
宋君如瞧见那结实的胸膛,更加不自在,面庞烧厉害,何况两人还挨得这么紧,轻声道 : “ 你能不能多穿些衣服。”
这话让萧言也不自在起来,怎么跟一个小姑娘相处,竟比上战场还难?
他不自在地换上玄色长袍,矜贵之姿淡若寒霜,她甚至还多瞧了几眼,面上强装淡定,其实心里快笑出花里,觉着他不是坏人,怯弱地开口道 : “ 你可以放我出去吗?”
萧言乐了,门在外面锁着他怎么放你出去?
他的确有能力破门而出,看在这小丫头有趣的份上,多留片刻也无妨。
宋君如得知自己被戏耍了,又恼又羞,真是个讨厌鬼,她就说嘛,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 你说话不作数!”
欲要上前理论一番时,宋青山带着家丁破门而进......
宋君如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了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宋青山便扇了她一掌,怒骂道 : “ 你这下贱东西,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尽了宋家的脸面!”
枉他以为宋君如识大体,可以撑起宋家的门楣,小小年纪竟学会偷男人,这等不知廉耻的货色,就应该沉塘了之!
白玉般小脸瞬间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本可以解释的,但是这一掌打掉了她的尊严,她说什么也不会服软!
叮当被家丁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