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真是羡煞旁人呐!
在宫内闲言碎语传播速度之快,王芊哭啼啼地跑到皇后跟前儿,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委屈,今日却反被那庶女羞辱一番,叫她怎能不气!
“ 姑姑,芊儿只想要萧言,你就答应我吧.....” 她缠住皇后的胳膊,苦苦祈求,试图改变皇后的旨意。
皇后手中的动作一顿,一滴墨便落在宣纸上,看着墨色晕染开来,皇后将墨笔放置一旁,拿起她抄写的经文仔细瞧着,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转即抛在蜡烛上,曳动的烛光瞬间吞噬了那字字行书,火光波动闪烁,在皇后看来,那更像是人的欲望,吞噬不尽.....
王芊的身子向后一挪,惧怕地看着姑母,记忆中的姑母温柔端美,有母仪天下之风,可如今,竟令她寒意四起,畏惧不已。
“ 我们王氏一族,不是嫁太子便是做皇后,一个萧言无非是个异姓王罢了,你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竟还敢拉低自己的身份!”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对于萧言,她简直是厌恶至极!
王芊委屈地抿了抿嘴唇,试着询问道 : “ 难道姑母就这么放过了宋君如?”
皇后转过身来安慰她 : “ 本宫何时说要放过那庶女,笼中蝼蚁暂且晾她几天,往后的日子才是更加难熬......”
王芊转动双眸,与其让她得意几天,还不如趁机取了她性命,以绝后患无穷。
皇后打断道 : “ 你以为萧言是什么人,就你那些雕虫小技,你且看着,这两天的庆都绝不会太平。”
闻言,她心中不安起来,姑母的话并非不无道理,若是镇北王得知了今日此事,那她们岂不是要遭罪了!
皇后反不以为然,即使他萧言权力之大,在她面前也得看看什么是尊上,什么是臣子应有的本分!
“ 芊儿,迟早有一日姑母会让你成为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届时,不过区区几条性命,是生是死全凭你来做主。” 皇后满心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了王芊身着凤袍朝服,成为天下敬仰的凤主。
........
当宋君如走下马车,看着眼前此景微微一愣,不解道 : “ 这不是南山春院吗?”
萧言颔首,带着她登上画舫,岸边等候的却风领意,带着几个奴仆划桨行去,宋君如打量这装潢雅致的船舫,都城的才子佳人多喜爱吟诗赴会,这等风花雪月之地,她还是头一次来。
“ 我要回家!”
她忍无可忍,说好了送她回宋府,谁知这人半路上变了卦,如果晚归,光是老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
萧言将手抵住了红润的樱唇处,宋君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是可以,她真想咬过去。
他吊儿郎当地说着 : “ 放心,本王将一切都安排稳妥,今晚你就好好留下来陪我。” 随后凑在她的耳边道 : “ 此处地方狭小,若是动静大了,门外可听的一清二楚。” 他伸手指了指门槛外低首的奴仆,意味不言而喻。
她反复地揪着不安的双手,柔怯道 : “ 我....这不是你我婚期将即,按理是不能独处在一室。”
谁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看他那副吊浪模样,与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分别?
萧言轻呵一声,这小姑娘对自己的意见也忒大了些,他萧言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对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动手吧。
此时,一阵 “ 咕噜....咕噜...” 声响起,宋君如慌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想起今日进宫,还未来得及用膳就被他带到这里,脸色瞬间羞红一片,抬眸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只见萧言负手在前,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语气宠溺道 : “ 饿了?”
宋君如点了点头,萧言伸手将她揽过来,拿起一块糕点欲送入她的嘴里,却被她连忙阻止 ,慌张道 : “ 不用了,我自己来。”
糕点甜而不腻,许是太饿的缘故,拿起一块又一块地吃着。
萧言看她进得挺香,便开口询问道 : “ 今日在宫宴上可有人为难于你?”
宋君如吞咽的动作缓缓一顿,对上那双幽深不见底的双眸,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 : “ 噢.... 没什么,就是挺无聊的。”
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萧言脸色一凛,那双眼似是把她看的透彻,她迅速转移注意力问道 : “ 你还没告诉我,那七星石该如何处理?”
她本不该多言,可此物凶险莫测,放置得久了恐会危及他的性命。
萧言思量片刻,方才她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日后他们是夫妻,共为一体,宋君如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他坦言道 : “ 我曾在云州见过一位术士,他告诉我万物相生相克,哪怕是天下至毒也必有其相解之法,其实也不难,放在玄苍玉的盒子里,便可延缓毒性发作。”
七星石遇热升温,而玄苍玉属阴之物,相伴而生,又相生相克。
此话一出,宋君如深思了起来,难怪自己当时查遍古书都毫无头绪,这根治之法,还是被世人给忽略了。
萧言带有一丝赞赏道 : “ 你能识得七星石,看来宋青山的苦心没有白费。”
她放心手中的糕点,朝他不悦道 : “ 我的一切皆是自己苦学而来,跟他可没有关系,我能活到现在,还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呢!” 思及,更是没心情吃下去了。
萧言顿了顿,不知又说错什么话了,宋君如瞧见他那无措的神色,自知理亏,满怀歉意道 : “ 对不起,只是自我记事起,便与姨娘在偏院相依为命,所谓的父亲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称谓。”
说完,她拿起茶盏沏了杯热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