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两人准时在故里酒馆门口相遇了,而后仲默下意识挽住安杰的手臂道:“我们进去吧!”
安杰点了点头,两人坐在第一次来时那张桌子,点了第一次点的菜和酒。
仲默握着茶杯道:“安杰,你到底怎么了?”
安杰看着仲默几次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先吃饭吧!”
仲默帮他夹起一块藕丁道:“那你今晚还演奏么?”
安杰点了点头道:“有始有终嘛,哪怕是最后一天了。”
仲默眼眶有些湿润道:“寒姐为什么突然就出国旅行了啊?而且还是更换所有联系方式的那种?她以前什么都不瞒我的,可为什么这次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下啊?”
安杰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谁都有想要隐瞒的事情不是吗?就算你我都不能例外!”
仲默看了眼安杰,随即低下头道:“这里以后再也不是寒姐的故里酒馆了。”
安杰再次失望的看了仲默一眼,而后起身道:“我去演奏了,你有想听的曲子吗?”
仲默低着头轻声说道:“给我弹一曲凤求凰吧!”
安杰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了演奏室,从架子上取下古琴放好,抬手弹奏了起来。
而此时在场这些常客都还不知道今天过后这家酒馆就不再是当初的酒馆了。
一曲弹完后,安杰正准备走出演奏室,小丹却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走了进来,眼中闪着泪光道:“杰哥,你都知道了吗?”
安杰也有些伤感的点燃一根烟,环视着演奏室嗯了一声。
小丹勉强一笑道:“这是寒姐让我给你的演出费用,她说不管多少都让你不要拒绝,这是她的心意!”
安杰看了看文件袋没有去接,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丹道:“小丹,你老实告诉我,寒姐究竟出什么事了?”
小丹将文件袋塞到安杰手里道:“杰哥,寒姐真的没事,旅行是她这几年一直都渴望去做的事情,只是以前始终下不定决心而已。”
安杰看着小丹的眼睛,可最终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继续问道:“店转出去了,你以后去哪里啊?”
小丹擦了擦眼泪道:“寒姐给我留了一笔钱,我打算回老家了。”
“家里父母都健在吗?”
“我爸去世好久了,我妈和我奶奶都在,还有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哥哥。”
安杰点头道:“那就回去吧,好好陪陪家人。”
小丹看着安杰道:“杰哥,寒姐联系方式换了,你能不能不要换啊?我以后想你了还能给你打个电话。”
安杰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丹的头道:“放心吧,除非哥不在了,不然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
小丹顿时泪流满面道:“杰哥,你别这么说,我心里难受。”
安杰没想到平时干练的小丫头居然这么感性,于是应声道:“好,我们都好好的。”
小丹擦了擦眼泪后跟安杰摆手离开了,安杰也返回了座位。仲默正坐在那里发呆,见安杰回来后手里多了个文件袋,于是便问道:“这是什么呀?”
安杰随手递给她道:“寒姐让小丹给我的演出费,还不让推辞,你要是有寒姐的银行账号就给她转过去吧!”
仲默接过袋子看了看,里面足有五六万的现金,看样子是特意到银行取的,一定是文寒怕给安杰转账他不要,于是便让小丹取的现金。
仲默放下袋子道:“之前不都是一个星期一结算吗?怎么会这么多啊?”
安杰喝了口茶道:“最近这段时间的演奏总是断断续续的,寒姐说给我钱的时候推脱不开就说最后一起结算,可就算给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再说我这个月是真的没打算再收钱了。”
仲默点了点头道:“那这确实有点多了,可我也没有寒姐账户,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金钱上来往。我觉得你还是收下吧,这是寒姐对你的心意,退回去真的挺伤人的。”
对此安杰没有回应,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晚上回到家,安杰在等仲默洗漱的时候坐在电脑前写了一会儿,直到仲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撒在他背后安杰才回过神。
“老公,你去杭州那晚我看了你写的这个君有语,你要听听我的评价么?”
安杰闻言点头道:“好啊,你说。”
仲默顺势坐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道:“我个人感觉书中主角太过锐利了,这样的人设后期是有可能会割裂一些重要剧情的,到时候整个故事线就会向着悲剧的方向发展,这跟你最初设定的结局完全背离了呀!”
安杰揽着仲默的腰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而是已经在补救了,不过我现在想修改结局!”
仲默疑问道:“你想改成什么样呀?”
“悲剧,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红颜薄命、将军老死,孤独悲壮,这才是人生常态!”
仲默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安杰,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恐慌,她捧着安杰的脸柔声道:“老公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一个相对欢喜的结局改的这么悲伤啊?”
安杰没有说话,抱着仲默走进卧室后,将她放在梳妆椅上,而后拿上吹风筒轻柔的为她吹干头发,而后转身去洗漱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午安杰再也没有去公司找仲默吃过午饭,而仲默也一次都没要求他去过。两人之间仿佛出现了一道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裂痕,但双方却都眼睁睁地任由它无限扩大,最终将两人彻底割裂。
第二次录制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这次仲默终于可以脱开身了,可安杰却平静地拒绝了她一起陪同,在仲默不解的注视下一个人踏上了去往杭州的高铁。
路上安杰收到了仲默的信息,她想知道为什么?安杰也在经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