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玉,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会永远爱你呵护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范晓钰的手悬停在半空。
灼热的泪水再次顺着男人的脸侧流下,打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她手狠狠一抖,快速收回了手。
“江远洲,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范晓钰声音发冷,却无比坚定,“我已经结婚了,你清醒一点。”
“结婚?梁轩他是同性恋,他根本不会爱你,他没办法照顾好你。”
月光打在男人惨白的脸上,男人的头发遮住了深邃的双眼,被掩盖的情绪顺着泪水从脸上滑落。
“江远洲,你根本不懂,我范晓钰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照顾,从前我只是希望从你那里得到一份爱,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就算没有那份爱,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还有爱我的家人。”
范晓钰冷眼看着江远洲的痛苦,一如他曾经目睹无视自己的低微,“婚姻于我而言,已经可有可无,如果它能让我的家族更强大,让我的家人更安心,我愿意为它限制自我的一部分自由。”
“我也可以”,江远洲声调突然变高,激动道,“和我结婚,江家会给你们范家帮助,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江远洲,你为什么那么固执”,闻言范晓钰轻轻皱眉,说出了让男人浑身发冷的话语。
“因为你和我的过去,注定让我无法再重新爱你,而且目前我想要的婚姻,是双方毫无感情纠葛,只要利益互助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好聚好散吧,好不好?”
江远洲闻言低着头,没有回答。
遮眼的黑发在他面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却无法遮住男人面上的泪如泉涌。
范晓钰拿出纸巾,抬手给他擦去眼泪。
“以前我伤心的时候,多希望你能问我一句难不难过,给我擦一下眼泪,安慰我一下,可是你从来没有。”
范晓钰声音平静,没有情绪,仿佛在诉说着远古事不关己的事。
纸巾轻轻在脸上擦拭,顺着男人苍白脸颊滑落泪水却越擦越多。
范晓钰的话,犹如一把钝刀,看似没有多大伤害,却准确无误地捅进了江远洲的心脏,捅得他鲜血直流。
他想起了无数次挂在女人眼角的泪,无数次因他而流的泪水。
他感到窒息,想要开口,却发现曾经的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账,无法为自己辩解。
范晓钰从包中再次抽出纸巾,轻轻擦着男人的眼周,话语却无比冰冷,“我们之间,本来结束得很完美的,江远洲,不要哭了,不要弄得那么难看好吗?”
范晓钰替他擦干眼泪,随后挣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往酒店方向走。
夜晚海风极大,将她身上的毛绒毯吹得不停翻动,她逆着风坚定地往前走。
男人在后面亦步亦趋,看她步调不稳,害怕她跌倒想上前却不敢。
最后,江远洲跟到了她们房间所在的走廊。
“别跟了,就算你和我素不相识,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你们江家,不是我范家的朋友,这次我家出事,与你父亲和妹妹的回国脱不了干系,如果你真想帮我,处理好你家的事情吧,再见。”
范晓钰转身看着男人通红的眼,说下了最后一句话,跟着毫不犹豫往房间走。
男人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确认她进了房间,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范晓钰拿了浴巾擦干身体,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姐姐,你洗好了吗,都好久了”,原媛察觉不对劲,在门口问道。
下一刻,范晓钰开了浴室门,穿着轻薄的睡衣,摸了摸她的头,“着急什么,我就洗个澡。”
原媛闻言神经质地抬手,捧起她的脸,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确认。
范晓钰被她的样子逗笑,抬手打她手背捏她脸,“你干嘛?神经兮兮的。”
原媛确认范晓钰无异常,松了口气拉她回床边。
刚要往上躺,就听到范晓钰一声呵斥,“你喝了多少?一身酒气快去洗澡!”
原媛被范晓钰重重打了下屁股,委屈道,“喝酒误事,我再也不喝了!”
说完她拿了衣服气鼓鼓冲进浴室洗澡去了。
范晓钰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重重吐了口气,双手抱臂直直往床上躺。
原媛澡洗得飞快,没多久也穿了短衣短裤一身轻松地上了床。
范晓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发呆。
原媛抱着她脖子,小声问,“姐姐,江远洲和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
范晓钰闻言皱眉看她被浴室蒸汽熏得粉扑扑的脸。
“刚才你进门我看见他了”,原媛说,“他是不是和你道歉,求你原谅了?”
范晓钰闻言手指轻轻点她额头,“你怎么也知道?”
“我猜的呗。”
原媛说完翻身正躺,双手舒适地放在脑袋下,翘起高高的二郎腿,“他本来就喜欢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应该肠子都要悔青了!谁让他不信你,还一直欺负你,活该!”
范晓钰看她不停晃动的光洁脚丫,跟着她舒适地把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你呢?为什么今晚没和陆厉铖待在一起?”
原媛见范晓钰和她同步的脚丫,噗嗤一笑,“他犯病了,我不想理他,命令他送我回来了。”
“噢”,范晓钰点点头,“你们吵架了?”
“不是吵架那么简单的事情,是三观不合!”原媛愤愤道。
“怎么个不合法?”
“唉”,原媛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范晓钰,“不好说!”
闻言范晓钰眉头皱得很紧,把她硬生生翻了回来,捧着她的脸认真道,“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姐姐说,范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原媛见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