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弟弟,就要我断绝关系?”
我疑惑不解,脑子绷紧一根线,是为亲情。
我爸神色躲闪,“你成年也该出去闯荡,去哪都好,不要回家就行。”
他们反常的行为举止,我更迫切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奶奶咳嗽一声,轮椅滑过来,“祝才不好说,那我来说,我们祝家不需要女孩,我们只需要一个能传承的男丁,继承香火。至于你,不过是我求来挡灾的一缕游魂而已,能够在人世重活就偷偷找个犄角嘎达偷着乐吧,以后不要在跟祝家有任何联系,就当你报我让你入世的恩情吧。”
我爸妈不约而同的别过眼,默认奶奶的话,我浑身僵住,何止是不敢相信,昔日坐在一起笑声绕梁的家人,居然是抱着目的才让我降生,这个目的还是重男轻女。
“这个说法我接受不了。”我定定地看着奶奶,脸上倔强。
这比昨晚那事还让我难相信。
奶奶爽朗笑出声,朝我挥手,我俯身低头,寒光一闪,匕首就割断我的一截头发,我惊诧的退后,“奶奶?”
她闭上脸,沟壑众横的脸皮抖了抖,“以恩还我愿,期限已至,返你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佑得我祝氏男丁他日高飞展翅,青云直上,一生福禄用不尽!”
她再睁眼一双没有眼白的珠子转动着,声音都变得刺啦,苍老得像几十年没开口说过话,“嘿,嘿,终于,找到,你。”
我再一看奶奶已经恢复正常,她点燃我头发,空气中烧的噼里啪啦,火花四溅,就跟过年放炮竹似的。
“啊!”
我的头盖骨像是被锋利的斧头生生劈开,不断有刺骨的风往里灌,我身体塞得塞不进还在灌,就像大气球已经吹气到极致,快要爆炸。
我倒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全身骨头缝都疼,终于到极限,我喷出一大口血,感觉脸上有汹涌的液体流出,身体居然轻松了,随后耳朵,喉咙也涌出腥甜。
我抹了把脸,眼前的世界已经是红色的滤镜。
血,是我七窍流血了。
我感觉到死亡的恐惧,我彻底慌了,疯了似的爬起来跑出去,刚到门口一个踉跄就摔出去,可我清楚没踢到门槛,但还是摔了。
脸全程龇着地面的碎石子滑了一两米,伤口火辣辣疼得我失声,一哭眼前就被血红覆盖。
“小姑娘,你在这干嘛?”一只手搭上肩膀,我回头就贴上一张乌青的脸,老头咧嘴笑大黄牙就露出来。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跟我们走吧。”
忽然身边像是多了很多人,吵吵闹闹,他们走来走去像是很忙,有的甚至上前拉我,冰凉的温度让我止不住的打颤。
“你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不说话?”
我感觉身体也越来越冷,低头地上的泥土都变得殷红,“好冷,我好冷。”
“跟我们走就不冷了,走吧。”男女老少几个人拉着我的手就要走。
“祝元枝!”这声音一响周围的人瞬间消失,我抬头,看见模糊的人影朝我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