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说自打何婶精神不好,店铺里就他一个人守着,方圆几里就何叔一家开丧葬用品店,所以无奈要24小时开着,这一来就需要多个人手帮忙看店。
“元枝,你想上白班还是夜班?”何叔询问的意见,“当然不是一直上,咱们一月一轮。”
“我都行的,何叔。”反正都要轮着来。
“那就先上晚班,我这个月还要带你何婶去医院检查检查,必须得治。”何叔脸色沧桑,对何婶的事很愁。
一整天何叔就在教我流程和注意事项,晚上我就独自守店了。
十二点以后不要踏出店门,门外有人叫不要出去,若是有人进门买东西不要看他的脸,除了价格不要搭其他话。
我这脑袋可记得牢牢的!
心里刺激又发毛。
店里的灯是昏黄的老式灯,估计就几瓦,看东西冷不丁还会被吓一跳,纸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他们真像成群结队站在角落里。
嘶,渗人。
“店家,我要一匹马,一头牛。”闷沉刺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很苍老。
我踮脚朝门外张望,店内灯光映射出去就一两米,黑暗里根本看不见有人。
我正想说话,立马就想到何叔说的忌讳,可不能乱搭话。
几分钟过去,黑暗里杵着拐杖头发雪白的人慢慢走进店里,哒哒哒的戳地声,夜里格外清晰沉重。
她佝偻着身子,停在收银台前,“小姑娘,给我一匹马,一头牛。”
我不着痕迹瞄了一眼她身下,有影子。
我转身去里面拿了纸马和纸牛,“50元。”
老太婆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收银台,拿着纸马纸牛离开。
看着她身影被黑暗侵蚀,我隐隐觉得不对劲,谁家好人让个老太婆出来买东西?
还杵着拐杖,这要是摔着磕着可怎么办?
一夜晚班感觉良好,就是一个人无聊,白天我睡觉晚上又继续值班。
到昨晚的时间,老外婆又来买东西,这次她要一扎纸钱和一垒金元宝。
“60。”
老太婆放下钱又走了。
第三天老太婆来得稍晚些,进来就问要纸人,还要女的。
我把纸人给它的时候,她的手触碰到我手指,我感觉指尖疼了一下就猛的收回手。
“10元。”
老太婆没着急给钱而且用手摸索着纸人的脸上,“你看这大眼睛像不像你?”
纸人本不点睛,怕的就是通人性,容易有孤魂野鬼进去住着,时间长了很邪性。
现在她拿的纸人两眼居然有大团红色,像是纸人哭着流下血泪,我心里发毛后退两步。
老太婆忽然抬头看着我,眼睛只有眼白,脸上都是狰狞的蜈蚣疤痕,一条条蜿蜒至她雪白的发丝里。
我压着嗓子什么都叫不出来,她一双手变长朝我伸来,皮肤嘿呦干裂,像是烧焦的树皮,指甲指甲变得长而蜷曲。
退无可退,我的背都抵在墙上,要看她的利爪就在挠到脸上,我居然身体僵硬住动弹不得!
我心里哭喊着求有人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