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的树林遮盖住外面日光,偶尔几片枝叶被吹得稀疏才透出零星的白点,跟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
我把折叠刀拿来当拐杖很顺手,有断枝或者杂草挡住我提起来一削,路就顺了。
走了很久,头顶有鸟兽飞过落在附近的枝丫,歪着头好奇的盯着我这个闯入的陌生人。
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吵,像在讨论。
我回头,来时的路已经看不清,而前面也看不见尽头。
腿走得发酸,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不能急,今天先休息明天继续。
晚上突然窜出老虎狼什么的,人家没准群殴我,我这一把刀也干不过。
我在三棵相邻的大树中间扎帐篷,顺便捡地上的干枝削尖,围着帐篷插了密密麻麻的一圈。
这一套组合行动下来,几乎累瘫,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在帐篷外面点了篝火。
熊熊火光跃起,扑在身上脸上的热气,让我安心,有光的地方让人觉得安全。
“你怎么跑这鬼地方来了?”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我心跳慢一拍,我反应过来回头看帐篷里面,符渊正盘腿坐着,单手抵着腿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我。
他气色不错,脸上明显红润许多,我现在对他全然没了害怕,我一个寿数将尽之人还怕妖精?
除非他冷不丁闪现吓我。
“你来的正好。”
“哦?”他疑惑尾音上扬,磁性嗓音诱人无比。
更要命的是他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白面美玉形容不为过,坚挺的鼻子下红唇润泽,似诱人的糕点,让人心里忍不住想要轻尝。
我缩到帐篷里,第一次主动靠他这么近,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幽香,鼻子吸了吸,狭小环境气氛变得微妙。
符渊无暇脸上的桃花眼,深邃得像无底深渊。
只是一眼便自愿沉沦,清醒堕落。
“帮我守夜。”
我看他闲。
他错愕的眼神落在我脸上,誓要将我看透,“你这女人真煞风景。”
难不成这大晚上你还要跟我做点啥事?
别闹了,大哥,我现在可是小命要紧,没那闲工夫想东想西。
“你前几天说的好消息是什么?”我记着呢,没忘。
“你在医院不是看到了?没想到陈秋雨的堂口还挺难弄,好消息就迟了点。”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在我耳里却如洪水猛兽击垮一道道防线。
“我奶奶舌头是你搞的鬼?我爸我妈出事也都是你做的?”我声音不自觉拔高。
“对。”符渊承认的坦然。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望着他,脊背发凉。
这么凶残的事居然是他做出来的,他这张脸可真真儿是所谓的“和善温洵”。
符渊伸手就把我揽进怀里,我固执的身体反抗明显不如他用力大,他嗤笑一声,把我摁在腿上躺着。
“你别忘记我是妖,我生性就凶恶残暴。祝家对你不过是利用,我没想到陈秋雨会对你发咒,真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就不会老实。”
他垂着脑袋,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