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下滑过脸庞进入嘴里，腥腥的，我耳边响起刺耳的轰鸣，眼前的世界变红，我艰难的撑着手想要爬起来，一声模糊的“再教训一下就知道听话了！”

“嗡——”脑袋又被重重的敲下去，狠狠撞击在地上，我浑身控制不住的抽动，同时悲凉绝望升起，老头这时候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丢掉铁锹拽着我头发把我头抬起来，我已经没力气挣扎，他骂骂咧咧的说着“早知道轻点打，等下死了又要重新买。”

我身体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大叫一声用尽全力推开老头后，就往身后的河里跳下去。

水包裹着我身体是那样的冰凉，我的心却感到温暖，水隔绝了他们的声音，我透过染红的水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这副身体慢慢沉入河底，只是眼睛从未闭上。

我从身体里飘出来，残留的尸体被路过的鱼虾啃食，随着岁月流逝变成一堆白骨，再一转身我正坐着人挤人的面包车，前面开车的男人见我醒了，就递给我饮料，我很自然的接过，对着他发嗲。

“龙哥，等我赚了钱一定还给你。”

龙哥语气温柔，“你就是不还钱，我还能怎么样呢？”

他声音带着港气，我打量他们的衣服，像八九十年代，这会儿我从包里拿出镜子补妆，也看清自己，黑紫色烟熏妆，略微卷又爆炸的头发带着红白格发箍，嗯，很有非主流的味。

三天两夜辗转几次车，最后一趟龙哥没开车而是把我交给别人带我，他让我先去他要和老板说说，打点一下让我找个高薪工作，我很信任他就跟着陌生人走。

走着走着不对，是山区，还有很多拿着枪支穿着迷彩服的人，现在的我没有感觉不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赚钱的好日子，走到山上，有一个占地很大的厂区房，门口是密集的军队，领我的人告诉我这是保护我们安全的。

我进门的时候屁股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就看见几个拿着枪的人不怀好意的盯着我，领我的人变得特别凶叫我快点不要到处乱看，我被连推带拽的进去。

厂区分成四个部分，一层全是多层的床架，有的地上还铺着被子，里面的人神情木讷的看着新来的人，在角落里有个卫生间，卫生间旁边有很多大铁笼，笼里现在就关着几个光着身子的人，身上全是被抽打的鞭痕。

我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被龙哥骗了，我转身就朝屋外跑，刚出门就被守卫用枪指着脑袋退回来，领我的人冷笑的到我面前，手一扬到我脸上的时候停住，他直接上脚踹到我肚子上，我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

“我要见陈龙！我要见他！”陈龙就是之前的龙哥。

领头的人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蹲下身当着我面拨通陈龙的号码，“龙，你带来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陈龙谄媚胆小的话从手机里传出来，“既然都卖给大哥了，那当然是大哥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