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在窗户外叫嚣,此时哪有半点仙女的模样,全然一副愤怒泼妇的架势,她身上的透色琉璃纱换成精致的刺绣披风,露出的手背上有深红的伤痕。
她也受伤了,没好到哪里去。
天空风云涌动,天兵身上的银色铠甲发光,手里的长缨跺地如雷声震地,我从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脸都白了。
“你快收拾必要的东西,张懿儿等下带她走。”符渊对着我说,又吩咐张懿儿。
我不敢耽搁收拾好东西,连带堂口的堂口被我接下来塞进包里,符渊和青菀拖延时间,我回头问他,“那你呢?”
“等你们安全后我再来寻你们。”符渊飞出窗外,在浩荡的天兵对比下,他的身影竟变得如此渺小。
“师父?我师父呢?”
张懿儿要是有手的话就急的快要来拉我了,“你师父在青菀开口第一句的时候就溜了。”
这老头,亏我逃命还想着他,他自己先跑了!
张懿儿隐去我身影气息一路北上,她说北方出马仙众多,我们混在里面青菀不容易找到,等到最北边已是半月之后。
北方的偏远山区,我暂住在农户家里,儿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剩两个老人。
我每天坐到门口等什么,时间一天天过去,张懿儿看我每每长吁短叹,“元元,你别乱想,三爷又不是傻子不会和他们硬碰硬。”
我头依倚靠门框上,失魂落魄,“符渊说等我们安全就来寻我们,可是都半月多了,他还没来。”
“既然是寻,我们逃跑的时候气息全隐,三爷找我们也得花点时间。”
我立正身子,“对,你说得对。”
我就是怕符渊出什么事,青菀带那么多天兵,他就一个人,他丧命我会内疚一辈子,毕竟是因为帮我拿回纸人。
我想起堂口单,跑回屋里从包里拿出来,又去村里的小卖铺买香烛贡品,东北出马仙多,我跟屋子主人说要在屋里供奉仙家时,都没反对,反倒夸我这么年轻就是出马弟子。
我做好一切,我尝试与他们沟通,“各位仙家,如今堂口教主不知所踪,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很担心他。”
香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酒杯里的酒飘出白气,纸钱在空中打转,许多男女老少的声音同时响起,“教主有难,我们自当相助。”
“多谢各位仙家。”
我又点上香,张懿儿吸食着说,“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不出几天就有仙家入梦跟我说,在山区边缘发现一条巨蛇,气息微弱分辨不出是不是符渊,我醒后立马就前去,我不能赌,我必须亲眼确定是不是符渊。
山区周边范围很广,我和张懿儿分头查找,我边走边叫符渊,忽然看到路上有血,血迹越往越多,我脚步急切。
映入眼帘一条巨蛇,它蜿蜒着躺在草丛里,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箭身没入身体一半,我挪动到蛇头,我确定了,是他。
这次他比在窗台大多了,我移不动它,我抖着手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