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这熟悉的声线,此刻在温浮荧耳朵里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表哥,这里这里!!!”她激动地向斜倚在书架上面,正往下看的温夜邈招招手,开心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一接到表妹的信,可是立马从总坛赶往皇宫,没有想到表妹有佳人在侧,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呢…”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回荡在整个密室里。
“邈哥哥在说什么?殿下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一个好奇的脑袋,从他旁边探出来。
温夜邈挑了挑眉,不嫌热闹的侧开身子,来人在看清下方的情形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而温浮荧借着光线看清来人的脸,立刻心中暗叫不好。他剑眉横竖,一张稚气未退的脸气鼓鼓的,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不正是自己那个便宜未婚夫闻人翎夏!!
抬头看看自己周围的情形,原本整齐的草堆,现在歪扭扭的倒在一旁;床上的被褥凌乱的放着,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激烈的运动一样;更加解释不清的是,木床的周围还有四散的衣服碎片,仔细瞧瞧就会发现是顾怀安身上破碎的衣衫部分……
等等,先容我狡辩啊!!不,啊不对,是解释啊!
虽说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温浮荧没由来的就是莫名有点心虚。
仔细一瞧,上面那人的脸早就气成了一个包子样,他跺跺脚:
“哼!!!梅君担心殿下的安危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和暗卫们一路悄悄来到这里,就怕慢一步,殿下出了什么不测。没成想,倒是破坏了殿下的好事啦!”
似乎是气急了,那双猫儿似的圆眼,眼眶红了一圈,翎夏背过身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殿下的安全,那就不要围在这里坏殿下的好事了。”
他挥挥手,将身后七八个暗卫一同带走, 丝毫没有给自己狡辩的机会。
“等等翎夏!!不是你想的那样……”下面的温浮荧欲哭无泪,做尔康手状。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是好?连小夏都走了——
“那我也还是不在这里碍事好了。”在一旁看了许久戏的温夜邈摇了摇折扇,一双狐狸眼微微挑起,略带笑意看向下方。
“等等等等,等一下表哥,你可能发现了你所需要的线索。”看见连救自己的表哥都作势要走,温浮荧只好挑发现的重点说。
果然,原本悠哉悠哉摇着扇子的他,在听到这话之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下面吗?你发现了什么?”他急迫的问道。
定了定神,看了看因为受伤仍然有些疲倦的顾淮安,温浮荧朝上方开口道:
“表哥,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先送顾公子离开,他是无辜,被我牵连,掉进洞中的。将他安全地送回顾府,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还有这里的线索,我想,你应该要亲自下来看看。”
温夜邈沉吟不语,没有犹豫太久,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两个身着奇异装饰的男子,利落的顺着绳索往下攀爬,来到了洞底。
“殿下…我尽量还是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来日若有机会,臣下再报殿下今日之恩。”
在被两个侍从背着离开此地,即将擦肩而过的一刻,温浮荧听到了他的低语声。
两名侍从十分利落,很快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我寻了个由头封锁了整个藏书阁,今日之内不会再有任何人踏入此地一步。”
温夜邈说完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抓住了绳索,几个腾挪转移之间,就来到了温浮荧的面前。
好俊的身手!原来表哥竟然是会武的,这一身轻功,不知道是谁教的,自己真的很想学呀。
“好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可以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这里,曾经是囚禁礼亲王温窈的一处密室…”
“密室?何以见得?”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型的地下储物室。皇宫内经常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密道,通向宫外,或是一些应急的逃生避难之所,实属正常。”他仔细地解释着这里的构造。
“不,不止这么简单。”温浮萤掏出了从发现起就一直揣在怀中的那本日记,还有剩下的几小盒药膏,一同递过去。
只是简单的快速翻阅了一下这本发黄的笔记,温夜邈,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又打开了药膏盖子,用手指轻轻沾取一些药膏放在鼻尖嗅闻。
沉默良久,他才开了口:
“暂且不提这本手札上的内容,字迹确实是我娘亲的手迹,我绝对不可能认错。还有这盒药膏,是母亲当年特制用来治疗军中士兵的擦伤,在当时即为推广。”
追寻了这么多年,一下子突然有了可靠的线索,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两样事物不放,仿佛这样就能够弥补这么多年的苦苦追寻。
“上面的内容,似乎零零碎碎记载了当时她被困在这里的日常。”
温浮荧翻开积了一层灰尘的手札,从那一片片破碎发黄的字眼里,推测当时发生的情景。
“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将她困在了这个原本是皇宫避难应急所用的地下室。”
“但她应该也没有坐以待毙,一直都在记录被困的日子。”看见温夜邈的神色不对,她急忙指出,那些因为他情绪激动,可能会被忽略的地方。
“你瞧,那边墙上画的一个个正字,应该就是在被困的时候提醒自己,记录时间。”她手指一指,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神色也没有刚刚那样癫狂的迹象,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我知道背后之人势力滔天,苦苦追寻这么多年,每次堪堪窥探到一点事情的真相,就被掐断……”
“今日之事,还是得多谢表妹,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这块玉佩你先收着,凭此玉佩,殿下可以自由出入极乐教总坛和各个分地,”他说着,自腰间解下一块,带着龙凤浮雕的玉佩。
“诶,诶诶诶,极乐教?!”极乐教,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