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好笑地看着拂绿的脸,由青变蓝变红变白,甚是精彩。
而我的那位三皇姐在听到母皇的名字时,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里面的点心都是陛下特意赐给吾的,你是有几个脑袋?!竟敢践踏御赐之物??!”
众人往地上一看,那点心碎碎上确实还依稀可以看到御制的红色印章。
再一想到陛下向来是对梅君和这位六皇女疼爱有加,源源不断的赏赐进入漱麓苑,反观对这位和她长的有六分相像的三皇女,却是不冷不热。
我心疼地看向地上的糕点碎碎,自己没有骗他们。
女皇的私灶比自己的小厨房要好吃的多,每回母皇赏赐给自己的点心,自己都是偷偷藏起来,舍不得吃。
自己说得煞有其事,暂且将他们哄住了。
地上的拂绿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尴尬地保持这个姿势留在原地。
“三姐姐赏罚分明,吾也要向三姐姐学习。”
“先顶顶撞的事情吾不计较。可是事关御赐之物,那就只能罚拂绿姐姐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以敬效尤。”
“吾也是为了拂绿姐姐好,母皇整天操心国务,劳心劳累,犯不着为了这件小事闹到母皇面前。”
“三姐看,可否妥当?”少女笑盈盈的征求自己的意见,她甚至还分析了一遍利弊,好似真的是为自己好一样。
不知她是真的变聪明了,还是误打误撞?
“六妹说的对,便依你所说的做吧。”她轻柔一笑,掩去眼底的一抹晦暗。
“快到上课时间了,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爽朗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来人的一袭蓝色衣裙,她身材姣好,上等的丝绸面料包裹着美好的身材曲线,莲波微移,头上插着几枚步摇,相貌确是端庄平平,带着上位者的一股威严。
众人见她,纷纷行礼,让开一条道来。“拜见大殿下!”
这便是三个皇女中最大的一位,大皇女温陶静,这位大皇姐出身不高,听说是当年女皇与一位不知姓名的宫男所生,因为是女皇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也被大家寄予众望。
这次书院的成绩测试,似乎又是这位大皇姐拿到了第一,虽然模样一般,出生又不是背靠大家族,但是她为人性子平和稳重,勤奋好学,是夺嫡的热门人选。
温陶静扫了一眼现场,就大致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三妹,吾昨日还听夫子说,要在今日的课堂上,品评你上回所做的策论,不好好准备一下,可是会被难倒的哦。”她善意的提醒道。
临沂书院的夫子是出了名的严厉苛刻,所问的问题更是刁钻古怪。
“多谢大姐提醒,月儿这便过去准备。”温芙月施了一礼,婀娜多姿地带着众人离开了。
有了台阶下,她走的倒是快,我撇撇嘴。
一只手搂过自己的肩膀,温陶静凑近好奇的问道:“丫头,你又惹着她什么了?”
连日来的委屈泛上心头,在这个总是对自己百般照拂的大姐面前,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
我抽抽鼻子,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一滩残渣碎屑。
“今天可不是我故意挑事的,大姐姐。”
“三姐伴读撞到了我,还把我的点心都给踩碎了……”
在你的述说下,她很快明白了事情的情况。
“阿浮今天做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小丫头也学会狐假虎威了~”
温陶静想到方才三妹妹吃憋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她这个三妹,性格腹黑,城府也深,说的话弯弯绕绕,有好几个意思,性子急时清冷疏离,但是因为外表和母皇相像,追捧的人很多。六妹倒是截然相反,娇憨天真,虽然有混名在外,但却懂礼数知分寸,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明事理,骄纵纨绔。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这两个人就不和,每次都掐架。
大多数情况下,两人相遇,都是六妹妹受到责罚,落得个无理取闹的名声。
今日倒是难得一见,连一向爱算计的三妹都吃瘪了。
瞧见六妹的脸已经气滚滚的鼓成一个海豚样。
她忍不住掐了掐那水灵灵嫩嘟嘟的脸颊。
“父亲也为我亲手做了一些糕点,虽然比不上小厨房做的好,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六妹,要不要来一起尝尝?”
“好耶!!!又有点心可以吃喽!”
临走前我还是捡起了地上的糕点碎碎,用手帕小心的包裹好。
后院后山的林子里,你之前刚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只是简易的给他做了一个小窝。现下它受伤也没有办法去捕食。正好点心有布包着,没有弄脏,可以带给嘟嘟吃。
是的,你给这只小鸟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嘟嘟,因为他又白又胖,摸上去圆滚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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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殿下今天和三殿下碰上了?”
“云非浅,你小点声啦,被夫子发现又要叫你罚站了。”
趁着中场休息的功夫,我和我的伴读云非浅聊了聊今天发生的事情。
“哼!那个拂绿,和她的主子简直就是一唱一和。今日之事真是大快人心,她活该!”非浅愤愤不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那盒没有吃上的糕点。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殿下一定要叫上我,他们人多势众,殿下,你却只有一个人,很容易受欺负的。”
“你小子每回都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等你来了,我早就被揍成馅饼了。”
“哎呀,那我就和殿下一块儿做一对馅饼~”她朝我吐吐舌头。
过了一会,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殿下,平日里都是避让着三殿下的,没有想到今天和她对上。以三殿下的脾性本来就看殿下不顺眼,只怕日后更是要处处找殿下的茬了。”
我心里一阵纳闷,难道我就这么不讨喜吗?
也许是因为想的太认真了,竟然不知不觉的问出口来了。
非浅一怔,随后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周围,确定周围没人,才贴近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