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是大夫人办的赏花会,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和公子都会来,小姐今天可要谨言慎行啊,万不可像上次一样得罪大小姐。”
“怜儿,你从昨晚就说过了,怎么啰啰嗦嗦地跟婆子一样!”
“小姐可是嫌我烦了?”
“不烦不烦!你快点吧,一会儿该去迟了!”
“哦。”怜儿帮澜婳梳妆完,两人便朝内院走去。
一路上,丫鬟婆子们都各自忙碌着,因为澜婳鲜少出来,好多丫鬟不认识她,只把她当别家小姐对待,一些知道她身份的人也都毕恭毕敬地,虽说澜婳地位不如另外两位小姐,但是待人也算温和,不少下人还是对她很友好。
绕过凉亭,只见花园中百花齐放,花团锦簇,一阵花香随风袭来,沁人心脾。花园很大,招待人的坐席一直延伸到东边假山处,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应有尽有,澜婳只听说过大夫人好热闹,对玩颇有讲究,今日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倒也是开了些眼界。
远处二夫人正一个人喝着茶,大夫人林昭带着澜若正同别家夫人讲话,交谈中无意间看见澜婳在一旁,笑着招着手道:“婳儿!来!”
“母亲。”赵澜婳走近。
“这位是宁远侯夫人。”
“夫人。”澜婳恭敬地行礼。
那宁远侯夫人上下打点着赵澜婳,满意地点点头,自她缓缓走过来时,宁远侯夫人便觉得这女子气质不凡,一袭白衣,步履轻盈,衣衫虽无其他小姐般艳丽隆重,但却是有一种清冷之美,如水中秀莲,淡雅宁静。肌肤如脂,眉若轻烟,那双眸子黑亮清澈,声如黄莺,“当真是标致,出落得越发大方水灵。”
“我家婳儿喜静,常年不爱出门见客,昨日特意嘱咐她您要来,你看今日她才肯给我这个母亲一个面子!”
“林夫人说笑了。不过你家三小姐这倾城国色....”宁远侯夫人笑了一下,轻轻抚着澜婳的手,道:“你生得这样好看,整日待在家里虽说也是闺阁女子的德行,但外人的言语可不能不去管,否则岂不是...可惜?”
宁远侯夫人话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惋惜之感,一旁的赵澜若也用一种不同于平常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赵澜婳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林昭又搀起宁远侯夫人的手,“夫人,假山后面那株牡丹开得极好,何不去赏看一番?”
“好。”
赵澜婳目送两人远去,实在觉得奇怪。这十年来,别说出门了,连出入侯府进内院都要向大夫人报备,更别说各种活动了....今日却如此大方地让自己参加这种宴会,还和宁远侯夫人交谈..实在不知道有何用意。
还有,宁远侯夫人说的“可惜?”又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女子便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如今自己处在深闺之中,也算是安分守己,何来可惜?外人又有什么言语?
“小姐?小姐?”怜儿在一旁看着赵澜婳想着什么入了神。
“怜儿,你一会儿不用跟着我了,去和各个丫鬟打听一下近日永安城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去问问那些不认识我的丫鬟婆子,看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的。”
“是。”
赵澜婳独自随意走着,这里全是女眷,想必男客应该在其他地方。赵澜婳很少出来,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些年来,侯府当真是修缮得越来越精致了。
澜婳独自坐在椅子上,懒于应付人际往来,一个人待一天倒也不错,赵澜婳也喜欢热闹,哪怕不与人说话,听着周围的谈话声,看着人来人往,心里也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