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机警地扭头看向门外,倏的一下便朝门外走去,“我去附近看看。”云姨的身影瞬间在黑夜中消失。
澜婳也戴上了面纱,吹灭了屋里的灯,拿出之前放在柜子上的剑,也独自在四周查看。
这些年来,云姨之所以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住,不过是因为要掩盖身份,掩盖她曾是澜婳母亲的下人身份,否则,她就会落得一个被杀的下场。
澜婳脑海里还回放着小时候云姨说过的话,“你母亲和她所有的下人一共十三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了..楚家也从此失去了联系。”
据云姨说过,她曾去过楚家,却发现早已没有楚家人的踪迹,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澜婳小心翼翼地在林子里张望着,突然传来一阵枯枝折断的声音,澜婳捏紧了手中的剑,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沿路看见了一些血迹,顺着血迹的地方看去,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团黑影靠在树上,一动不动,澜婳走近,只见那人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呼吸声急促而低沉...澜婳见他左肩和大腿均受了伤,血染红了衣裳,那人意识已经不清醒,澜婳放下戒备收回了剑,俯身看了看。
这人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全是被泥土糊满后干了的痕迹,衣服早已被刮破,难道是被人追杀?澜婳摸了摸那人的颈脉,“还有救。”澜婳将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想搀起他站起来,奈何实在是太重,“不行,还是先去找云姨来帮忙。”
澜婳刚一转身,却突然听见后面声响,那人手持一把匕首居然狠狠地向赵澜婳刺来,幸好赵澜婳反应得快,一个侧身退步,匕首从脸颊旁划过。赵澜婳弯腰躲闪,一个抬腿将那人的匕首踢开,不偏不倚地狠狠插进了旁边的树干。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你...你又是谁?”
话音刚落,那人便晕了过去。
云姨和澜婳将那名男子扶回了屋子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澜婳才看清那生来俊俏的脸庞。
“你知道他是谁吗?”
澜婳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要救他?”
“云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知道你医术好,你就看看?等他醒了我就让他走,好不好?”
云姨剪开那人的衣服,左肩处是箭伤,箭是被拔出来了,但残存的箭头还在肉里面,伤口已经溃烂化脓,澜婳在一旁看着,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这画面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若是你没发现他,撑不过三日,他就会死。不过幸好两处伤没有伤及要害,腿伤应该是逃的时候被树枝贯穿了,包扎一下就好,左肩的伤口也应该是今日才恶化的。”
“那就好...”
“婳儿,去打些水来。”
云姨将残存在那男子肉里的箭头取了出来,那男子的嘶吼声充满了痛苦,赵澜婳听见声音,心里也不禁紧了一下。
赵澜婳擦拭着那男子脸上的泥土和汗水,他脸庞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棱角分明,脸上有些胡茬却更显英俊,一对剑眉之间含着英勇之气,面色苍白,皮肤光滑,比起一般男子来不知细嫩了多少倍。
云姨处理完伤口后留意了一下那人身上的衣服,腾云彩绣,活灵活现,针脚做工数一数二,不像凡品。
澜婳正擦拭着,突然拿着帕子的手被云姨一把抓住又甩开。
“别擦了。”
“云姨...怎么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信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