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为本王解决后患,本王赏金千两。”
众人没有回应,所有人都在看他的肚子。
站在最前面的道长掐指算了许久,皱眉说:“王爷,这事贫道办不了,便不接了。”
扔下这句话后,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后,又有几个人找借口离开了这里。
好在金钱的驱使下,还是有人愿意接手这件事。
只是面对庸王的肚子,还是委婉地说:“好像不是妖精鬼怪,生气旺盛,是真灵投胎。”
虽然和之前那些大夫的说法不太一样,但意思还是同一个。
“王爷您有喜了。”
庸王懒得听这些话,冷着脸说:“把它弄掉。”
都说了这东西不是鬼怪,他们都是抓鬼降妖的,自然不会处理这种事情。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提议道:“喝碗堕胎药试试?”
庸王犹豫许久,心想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种方法?
便赶忙吩咐人去给他熬药了。
短短几天,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已经被折磨的瘦了许多。
只要能打掉这东西,他什么都愿意做。
药很快被熬好,但随之一同而来的,是听到消息,迫不及待过来凑热闹的师岚。
以前还没当人的时候,她就最爱看热闹了。
现在有与自己相关的热闹,她自然要冲上去吃一手瓜。
她看着下人端过来的那碗堕胎药,停下脚步。
庸王屏息凝神,生怕她语出惊人。
却看到她猛然惊醒般,高喊:“我忘了让你喝今天的安胎药。”
庸王没忍住,又浅吐了一下。
想到那个味道,他就浑身难受。
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冲到端着堕胎药的下人身前。
抢过那碗药,一饮而尽,然后像是要摔杯为号一般,将碗摔在地上。
师岚都被他的动作吓到了。
她后退半步,审视着庸王,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不是被疯狗咬了?”
可别是狂犬病。
药还没起效,庸王就笑了起来:“总算除掉了这个孽种!下一个就是你。”
“诸位大师,就是她,她绝对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你们快将她降服。”
庸王指着师岚,高声说:“无需顾忌王妃的身体,若是伤了残了,本王自会去对岳家解释。”
师岚眨眨眼,心想有保胎丸在,他就算是喝下去一碗能要他命的剧毒,也打不掉胎啊。
不过保胎丸只管保胎,其他的东西一应不管。
所以……他喝下什么毒药,还是会疼的死去活来。
无需她出手,他自己先给自己找好了报应。
师岚见他这么识相,难得没有对他饱以老拳或者将人喷个狗血淋头。
她看向那些穿的各有特色的大师,面带愁容地说:“我家王爷感而受孕,本是天大的好事。”
“可他却疯疯癫癫,总说我是妖女。”
“让你们白跑一趟了,真是抱歉。”
她吩咐下人:“去我的嫁妆里取些银子送给诸位大师,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几人观其相,有人出声说:“王妃印堂发黑,似有不祥之兆。”
废话,人都死三天了,没有浑身发青都算好的。
师岚心底诽谤,面上却仍旧在装模作样:“王爷最近性子不好,总是折腾人……我看上去精神差也正常。”
这边还在进行寻常的寒暄,庸王突然倒地上碰瓷了。
他捂着肚子哀嚎、打滚,嘴里又开始谩骂起师岚。
什么“毒妇”,“贱人”之类的都是最常见的词汇,更多精彩尽在电报里面。
师岚垂眸,一滴泪从她脸上滑落。
她满脸为难地说:“王爷经常和那些下九流的人接触,染上一身恶习,让诸位看笑了。”
她演技了得,看的系统目瞪口呆。
忍不住询问:【你这么会演?】
说好的第一次当人呢?
师岚得意洋洋地说:“我平时总是去各家各户看戏啊,他们那才叫一个精彩呢。”
有怨气的地方,自然也有最曲折离奇,腐烂生蛆的故事。
耳濡目染,自然该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姿态,最博人同情。
师岚在这边美人垂泪感伤。
几人没在她身上看到妖气,不由心软,哄了起来。
而另一旁,庸王已经疼得没力气哀嚎了。
他躺在地上,只觉得从小腹传来的疼痛让人想死,却又没自尽的力气。
那双眼紧紧盯着师岚,似乎满含恨意。
最后还是师岚装够了,才看向庸王,惊讶地说:“王爷怎么倒在地上了?”
她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前。
背对着众人,用鞋尖踹了踹庸王后,才弯下腰,装好心地把人扶起来。
扶的过程中,她还装作体力不支,踉跄一下,好险再把庸王扔地上。
好在一位年轻道长冲过来扶住他们,才避免惨剧发生。
师岚心底咂舌,觉得他有点多管闲事。
她是故意不小心的。
想看庸王能不能在疼晕后又被疼醒。
小道士看着庸王浑身汗津津的样子,皱眉说:“我将他送去床上吧?”
师岚盈盈一笑:“有劳。”
庸王昏迷不醒,接下来黑白都任由师岚颠倒。
她倒是有恃无恐,也没趁机把人赶走。
反而让他们在府上安顿了下来。
“你们在府上,王爷也能多些顾虑。”
众人临别时,她顺手又卖了句惨,又收到几句宽慰。
等人走后,师岚才收起脸上的笑容。
她拍了拍都要笑僵的脸,走到床边,看着仍在昏迷不醒的庸王。
然后伸出手,像是拍西瓜一般,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肚子。
还在昏迷中的庸王浑身痉挛,竟真从梦魇中疼醒。
大概是刚醒,意识还有些模糊。
他瞧见师岚,像是忘记近日的事情一般,擦着冷汗说:“吓死了,还好只是场梦。”
“我居然梦见自己怀了孕。”
他嗤笑后,不满师岚仍旧傻愣愣站在床边,拿起枕边的金珠砸向她。
“跟个木头人似的,见我醒来,还不去倒酒?”
从前的王妃,确实会按照他的话去做。
甚至在这种夜中,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次又一次。
但如今,师岚只是微笑着,又伸出手,重重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