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樱自小便教她,“不迁怒,不贰过。”
可她还是更欣赏范雎的睚眦必报,是以她同孟家大吵一架之后,见到孟宴臣的朋友也没有好脸色,更别提眼前这个孟家新来的保姆了。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许沁仰着脸,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李姨简直莫名其妙,她恨不得戳着许沁的脑门质问,你摆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可她还是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想平添事端。
“不知许小姐落了什么东西?我去替您拿出来,不敢劳烦许小姐亲自找。”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拦我回自己家!”
许沁作为医生,平日里对病人都没什么同情心,在她眼里,人就像一个机器,而她,就是这个特殊机器的维修工。
她本就冷漠偏执,不关心任何人,整个人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只有看到宋焰才会鲜活一点。
然而,背靠孟家这棵大树,即便性格不招人喜欢,她也平安无虞,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了现在。
因此,看着眼前胆大包天的保姆,她怒从心头起,从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在医院里从护士到院长,哪个对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倒好,一个小小的保姆,竟敢拦她回自己家,真是刁奴欺主!
“许小姐。”
李阿姨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只是咬牙加重了“许”字的音量,希望她能明白,她现在姓许,不是孟家人了,这也不是她的家。
“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您若是想上门拜访,还请另约时间。”
主家没在,一般拜访者都会识时务的告辞,像他们俩这样非要闹着进门的,着实罕见。
“我才不稀罕拜访,我只是想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许沁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生气,所有人都在找她的不痛快。
“不知许小姐落了什么东西?我去替您拿出来,不敢劳烦许小姐亲自找。”李阿姨还是那番话,意思也清晰明了,进门?休想。
“车里的救生锤。”许沁咬牙切齿的说道。
“把房子钥匙也拿过来吧”,宋焰想了想补充道,他转头冲许沁眨眨眼,“房子里还有我给你买的东西,上次没用完。”
许沁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羞红了脸,用粉拳娇嗔地捶宋焰的胸口,坏心情一扫而空。
宋焰则趴到她耳朵边,吐气如兰,压着声音说道,“今天晚上把它们全用完好不好?”
许沁被他的哈气弄的心痒痒,半边身子都麻了,“讨厌~”,她双臂紧紧的抱住宋焰的胳膊,把脸贴在宋焰身上。
她现在什么也不顾得了,只想着赶紧回到他们温馨的四合院里,锁上大门,同宋焰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一番。
李阿姨哐哐的敲了两下大门,打断他们俩的亲热行为。
“不好意思,烦请您让先生太太同我打个电话,知会我一声,我自会把东西给您拿出来。”
拜托,她还在呢,这两个人能不能稍稍矜持一点啊?
许沁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给孟宴臣,她不相信孟宴臣对她的喜欢就这么淡下去了,她也不允许自己失去这么一个无条件宠着她的好哥哥。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这份感情给孟宴臣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与折磨。
那边同父母吃饭的孟宴臣,手机震动,他看到是许沁便直接挂断了,并把她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孟宴臣迟疑片刻,拿过父母的手机也把她拉黑了。
许沁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心里不愿承认孟家人彻底放弃她的事实。
面对李阿姨的眼神询问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硬撑着气场同她说道,“他们的电话现在打不通,等他们回来了你跟他们说一声,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后面有时间了再联系你。”
李阿姨只想赶紧把他们俩打发走,毕竟孟宴臣临走的时候连迎接许沁的饺子都特地吩咐要处理掉,更何况许沁和宋焰这两个大活人呢?
那些饺子她没舍得丢掉,通知儿子下班的时候顺路过来拿回家。
倒也不是她贪小便宜,只是她从苦日子里过出来的,眼睁睁看着那些好好的饺子扔了,觉得怪可惜的。
估摸着儿子就快到了,她不想让儿子碰上眼前这两人,便爽快的把自己的电话给他们,然后毕恭毕敬的把他们送走。
地铁上,人潮拥挤。
许沁背靠关闭的车门,宋焰双手撑住车门,环住许沁,将她与汹涌的人潮隔绝开。
许沁痴痴望着近在眼前的宋焰,深情地说道,“宋焰,和你在一起好开心啊!”
宋焰假装被人群挤到,用力压在她身上,“我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挠挠。”
“这?”许沁伸出手穿过他的胳肢窝,在他后背轻轻挠了挠。
“往下点。”
宋焰盯着许沁呆萌的表情,双手紧握成拳。
“这吗?”
“对,就是这。”
找到了准确的地点,许沁微曲手指,在宋焰后背轻轻的挠了几下,力道不重,像小猫一样,挠的宋焰心痒痒。
“唔,舒服,嗯,啊......”
宋焰舒服的轻哼出声,意味不明的呻吟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
周围的群众纷纷侧目,小小的脑袋里冒出大大的疑惑,挠个痒而已,反应至于这么夸张吗?还有,现在年轻人已经这么热情奔放了吗?地铁上就开始了,当他们围观群众不存在吗?
许沁把手收回来时,偷偷的在宋焰的腰上掐了一下,宋焰握住她使坏的那只手,“调皮”,说完便狠狠攫住了许沁的嘴唇。
许沁被吻的有些上不来气,宋焰松开她,让她喘口气,并耐心教她,“用鼻子呼吸呀,小笨蛋。”
许沁不服输的回道,“你才笨,再试试,我肯定不会上不来气了。”
宋焰举起手揉了揉许沁的脑袋,宠溺的骂道,“不知廉耻的小家伙,这可是在地铁上,周围这么多人呢!”
谁料,许沁的热情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猖狂的肆虐,她挑逗似的开口,“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