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袍老者硬拼了一记,李玄策倒滑出数丈才堪堪停下,但他却不惊反喜。
筑基后期大修士的一剑,换做以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
没想到如今只是持剑的手臂微微有些酸麻,而且不适片刻后就消失了。
无时无刻汇入体内的阴气,不仅补足了消耗,也在时刻强健着他的经脉体魄。
一击之下,金黄长剑打着转,想要往吊桥外飞。
黑袍老者脸色凝重几分,双手掐诀,做了个勾回的动作。
这把飞剑,是他唯一的法宝。
早年间与人一同探宝,在一处洞天福地发现此剑。
为了夺得此物,老者用尽各种手段,杀掉了同行十余人。
在那之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一跃成为了各派都想拉拢的座上宾。
回想起自己的生平,老者神采奕奕,气势愈加凌厉,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接住飞回的长剑,老者并拢双指在剑身上抹过。
一声嘹亮的剑鸣响起,金黄长剑光芒大作,犹如一轮初升的太阳。
“此剑名曰朝阳,能死在它的剑下,你可以自傲了。”
“傻鸟!”
李玄策暗骂一声,大道剑上的火焰暴涨三分,朝老者直刺而去。
吊桥太窄,实在不利于闪转腾挪,而且下面还有一个危险万分的幽冥,御剑也束手束脚。
少年此举,正中黑袍老者下怀。
“那我就用境界压死你。”
刚才那一剑,他只用了三分力,如今全力以赴之下,必定可以将眼前这个碍眼的少年一剑捅穿。
一金一黑两道光芒再次对撞在一起,像是两条颜色各异的洪流。
一阵阵剑鸣响彻不停,刺的人耳膜生疼。
桥上大片大片的黑雾,被纷乱的剑气,搅的荡然一空。
相撞的瞬间,金光压制了黑色火焰,直逼的黑色火焰向后退去。
一退再退。
但黑色火焰后退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在即将退出桥头之时停了下来,纹丝不动。
黑袍老者信心满满的表情逐渐变成了震惊,“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以他筑基后期实力的倾力一剑,竟然没有将眼前这个炼气期的小子轰杀成渣?
而且看起来还和自己势均力敌,怎么可能!
黑色火焰中,弯腰弓步的李玄策,双手死死抵着大道剑。
体内漩涡疯狂旋转,粗暴地吸取着周围间的阴气。
“我真的是炼气期,是你太弱了。”
这一刻,比拼灵力的两人,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谁也无法提前撤出战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便是这种道理。
选择退缩的那个人,不仅会被自己的灵力反噬,身受重伤。
心境里还会落下难以弥补的裂痕,纵然侥幸不死,境界也再难有寸进。
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修士们基本上不会选择这种不死不休的打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
黑袍老者早已满头大汗,身上的黑袍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李玄策也不好受。
体内阴气的大量消耗,迫使大道经催动着漩涡飞速旋转。
一道道黑线以比之前快于数倍的速度,通过经脉钻进他的体内。
此时他全身的经脉,都承受着刀割般的疼痛。
但李玄策仍然面不改色,这些疼痛比起之前,简直小巫见大巫。
又过了一会儿。
黑色火焰攀上了长剑的剑尖,以微不可察的的速度,开始慢慢侵蚀金光。
那把名叫朝阳的飞剑,金光愈加黯淡,再也不复之前的辉煌光景,如日落西山。
老者终于变了颜色,心中恐惧万分。
雪白的脸色,在黑袍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苍白。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会被一个只有炼气期的小子,给逼到这份上。
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对方是哪个名门大派的亲传弟子?
传言,那些出身名门的天之骄子,各个都是怪物,不可以常理视之。
那些怪物,最喜挑战比自己境界高的人,以此来彰显自身的不凡,从而名闻天下。
眼前的少年,与他们一般无二。
“小兄弟,咱们同时收手,你杀的几个剑阁弟子,老夫也代表剑阁不计较了,你看怎么样。”
“是你们先杀我的,怎么着,现在打不过知道怕了,晚了!”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李玄策的毛孔渗出,全身的经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他双手抵剑的左手轻轻放下,五指成钩。
漫天飘浮的黑雾突然一顿,然后齐齐朝李玄策手掌汇去,仿佛百川入海。
大道剑上萎靡的黑色火焰,死灰复燃,迅速朝金黄长剑覆盖过去。
黑袍老者大惊失色,高声喊道:“风丫头,快来帮帮柳叔叔!”
李玄策心中一惊,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位少女!
目前这种攻势,并不能立即杀死老者。
等少女赶来,两人合力,自己断无取胜的可能。
机不可失!
趁老者心神失守的瞬间,李玄策当机立断,大道剑微微向右偏移了几分。
任由金黄剑气从自己左肩穿过,大道剑再无阻碍,黑色火焰刹那间泼洒到老者身上。
一团碧绿光团猛然在老者周围撑开,阻挡住了黑色火龙。
黑袍老者刚要欣喜,就听到那少年轻轻念了声“去”。
一柄漆黑短剑陡然出现在眼前,光罩砰然炸裂,毫无凝滞穿过了他的胸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搅碎了所有生机。
飞剑来来回回数次,直将老者的胸口刺成了马蜂窝。
黑袍老者尸体倒地后,一袭红衣才姗姗来迟。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老者,而是盯着眼前的少年,好奇问道:“你不疼吗?”
此时的李玄策可谓凄惨至极。
整个人好似从血水里爬出来一样,成了一个血人。
左臂不自然地下垂着。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手,一丝血肉不剩,变成了森森白骨。
但他却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只是平静看着少女。
“你有病吗。”
名叫风雅的少女微微一愣,旋即捂嘴笑了起来:“咯咯咯,还从来没人如此对我呢,你不用紧张,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