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生怕赵天纵遭受打击,把他按到板凳上,悄悄使了个眼色。
性格豪爽的赵天纵,哪会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他认定,倘若让自己再出上两剑,定然可以把眼前这个鬼东西斩杀当场。
只不过看在了李玄策的面子上,收手了而已。
院外的男子又叫了两声门,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开始咒骂起来。
本就不坚固的柴门,在愈加暴躁的砸门下,摇摇欲坠,最后砰然倒塌。
一个光头汉子冲进小院,二话不说来到疯魔似的老妇身边,就是一个大嘴巴。
老妇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像条死狗倒在地上,整个人散发着黑气。
汉子朝老妇吐了口唾沫,声色厉苒道:“黄小女你别不识好歹,虽然按照规矩让你排第一家,但你也别坏了规矩想多吃灵气,否则再逢仙人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地上的老妇不敢起身,捂着脸叫屈道:“我没有坏规矩,是他们,两个人只给了一碗灵气。”
汉子转头,用黑洞似的眼睛,扫向凳子上的两人。
锦衣白袍的少年微微一笑,但好像身体不太好,止不住的一阵咳嗽,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
目光落到剩下那位修士,汉子微微一愣。
只见赵天纵歪着脖子,瞪着硕大牛眼,蔑视之情溢于言表。
汉子啧了一声,撇嘴道:“还以为来了两条大鱼,哪成想只是小虾米,一只还是废物,真是晦气,也不知道二赖子他们运气咋样。”
......
一座屋舍的角落,蜷缩着一位红衣少女。
一袭青衫站在门外,面对汹涌而来的村民,毫无惧色。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杀不死,他只是默默地不停出剑。
......
紫衣少女匍匐在长须老者脚下,哀求他不要抛下自己,她愿意做牛做马。
长须老者不为所动,一脚踢开碍事的美艳女子,冷眼看着相距不远的村民,轻描淡写一拳挥出。
拳风如青龙出水,浩浩荡荡。
只一拳便把所有村民轰成青烟还不罢休,又毁去了一大半房舍。
老者皱了皱眉,真是阴魂不散。
......
孙玉堂望着站在屋顶上,口若悬河的黑衣少年,震惊的无以复加。
原本穷凶极恶的村民们一个个抬着头。
有人欢笑,有人哭泣。
……
通过光头大汉的几句话,李玄策心中有了计较。
他指着墙上的画像,问道:“你口中的仙人,是不是他?”
光头眼神躲闪,嗫嚅半天却不回答,最后看向李玄策恶狠狠道:“你个病鸭子问这么多干啥,上赶着找死呢。”
李玄策不仅没生气,反而会心一笑。
赵天纵啪一下站起身,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会放屁就憋住,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汉子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赵天纵,冷笑道:“在死境内,任你是大罗神仙,也得乖乖被我们吃干抹净,放心,你们不会死,只会被吸干灵力,但是之后嘛嘿嘿……”
这边动静实在太大,剩下的村民全都来了这座小院。
小院内黑压压一片,不约而同发出嘿嘿的诡异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李玄策挑了挑眉,语气平淡道:“照你所说,我们俩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只等你们吸干灵气,然后送出死境,供那个所谓的仙人享用了?”
光头汉子想也没想,点头道:“正是如此,上次进来个修为极高的女子,被我们折磨的那叫个凄惨哦,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自己乖乖把灵气奉上,也少受些罪,。”
汉子突然一愣,脸色铁青:“你个小杂毛套老子话?”
旋即他又冷笑起来,胸有成竹道:“就算被你猜中了又如何?杀光我们也能出去,但在死境内我们是无敌的,不信就试试?”
李玄策点点头。
“那就试试。”
早就按耐不住的赵天纵一跃而起,三道辉煌剑气击碎木桌,直逼光头大汉。
光头嗤笑一声,轻松躲过两道,最后却像故意似的,任由最后一道剑气斩断手臂。
只见大汉分离的手臂中,丝丝缕缕的黑气伸出,连接向断臂处,顷刻就恢复如初。
光头哈哈大笑,猖狂至极。
“谁能想到,生前只是农夫的我,在死后对上传说中的修仙者不也落下风,等仙人找到合适的躯体,就是我们重见天日之时,就这还有目光短浅的家伙想要重新投胎做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大伙们动起来,开饭了!”
院内众人顿时躁动起来,像一只只饿狗,争先恐后屋舍里挤。
李玄策侧头看向赵天纵,笑着问道:“赵兄,是杀几个逼迫他们送我们出去,还是全杀了自然传送出去,你说,哪一个可以解你心头之恨。”
赵天纵见李玄策终于不再隐藏了,坐在板凳上,瞅了一眼冲进来的村民悠哉悠哉道:“别的地方不好说,但这里的看起来可都该死啊。”
李玄策转过头神情冷漠,推剑出鞘。
一道玄奥的黑白剑气,当空划过。
整座小院被切为了两截,无一人幸免。
光头见一直柔弱不堪的少年突然出手,神情先是一惊,随即转为了不屑。
在仙人所创的死境下,他们就是无敌的,任何灵气对他们都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紧接着光头惊恐万分地发现,无往不利的身体,在这一剑下,竟然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
而且那些黑白剑气就好似跗骨之蛆,正以令人恐怖的速度,侵蚀着他们的残躯。
光头大汉看着快速消散的身体,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惊慌。
此前他无时无刻不再幻想着,有朝一日事成之后,自己靠着微薄的功劳,说不定也能踏上仙途。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少年,只是随意一剑,就将一切给击成了碎片。
大汉涕泪横流,哭声夹杂着恐惧和不甘。
他先是恳求少年放他一条生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