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来真的。气氛开始剑拔弩张。白薇亲娘姗姗来迟。一来便是一副和善嘴脸,又是劝老爷消气,又是责怪白薇不懂事。
这架势一看就是时刻关注着我这边的动态。还好太子妃的名头唬人,不然这头饿狼潜伏在暗处,随时会扑出来,给我一口。
打发走了这些人,总算能清静片刻。茯苓又风风火火的为我梳妆起来。她心情似乎格外好:“小姐,你成了太子妃以后二小姐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我沉默不语,这小丫头想的也太简单了。拾掇了好半天,我昏昏欲睡之时被送上了花轿。
一路盖着红盖头,憋闷的慌。我坐上花轿安静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揭开红盖头丢在一旁。
都怪我,偏要去好奇传说中的十里红妆。我掀开花轿一角往外瞧去,这一瞧,眼睛正对上一双星目。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这人长得倒是好看,只是太没礼貌了。按理说目光对视,男子应当先移开目光,以表尊重。他倒好,一副直勾勾,坦荡荡模样。
他不离开目光,我也倔强的不离开。就瞅你,瞅你咋地。最后那人忍俊不禁,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术总算被喜婆扶下了花轿。又昏昏沉沉,乱七八糟,过了许多礼节白术才被送入新房。
丫鬟扶了她在床边坐下后,便纷纷退了下去。白术也不好轻举妄动,乖乖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静。直到她的目光通过红盖头一角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白术才惊呼一声,一激灵从床上站起来。不淡定的掀开盖头。整个过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再一细看,那人脸色白的出奇。大红喜服,长头发,发白的脸与毫无血色的嘴唇。这要放在林大师的电影里,恐怖值拉满了。
若是常人此刻该是要拍门剁脚,逃离这个房间了。我确是看一眼便知床上之人身中剧毒。若不立刻施救,只怕命不久矣。
我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此人大红喜服。一眼便知他是我新婚夫婿,当朝太子。医者人心,无论他是谁,我都该施以援手才是。
事不宜迟,我果断施针,三棱针乱刺肘窝内侧,放血治疗。没有助手,又加之医疗器械并不完善。我小心翼翼,不多时便已经香汗淋漓。
治疗接近尾声之时,一个眼熟的丫鬟推门而入。他正巧看见我手中接着的一杯血,以及我手上不停朝他家主子乱刺的针。
我刚想出言解释,她立即慌乱跪下:“侠女饶命,不要杀我。”他竟以为我是在娶傅栥性命。
只是这丫鬟实在不怎样。眼看自家主人危在旦夕,想的却是下跪求饶以保住自身。我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却不敢耽误,一刻不停。
见我并不理她,那人畏畏缩缩,退逃出房门。施好针有些累,我便靠在床框上休息。
大概一刻钟后床上之人悠悠转醒。他伸手乱抓,我出于医者本能握住他乱抓的手,并且轻轻揉搓以安抚他的心绪。
床上之人感到心神安宁,又有些昏昏沉沉。想睁着眼睛也无法睁开,索性闭着眼安神。
我察觉到那人老实下来。又经过施救及今日繁琐的婚礼。有些疲乏的趴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