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半蹲,语气中尽是自谦:“太子妃娘娘说笑了,太子妃在,臣妾怎敢越俎代庖。”白竹虚扶一下:“妹妹莫要自谦,这掌宫之事非妹妹不可。”
白竹对掌宫之权没有一点兴趣,也不在意这个东宫由谁掌权。只要这掌权之人不要挡自己的路即可。她要做的事比掌宫有趣的多。
周陌没再推辞,只虔诚地说:“如此,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不负太子妃娘娘所托。”白术懒得再假客气,周陌此举如此明显,她不是看不出,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她要权,白竹便给她权。孙嬷嬷落马,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有多少会按耐不住浮出水面,白竹乐见其成。
回到房间便看见傅栥躺在床上悠闲地啃着苹果。白术不打算理他,偏有些人贱兮兮的凑上来:“太子妃今日可还顺利。”
白术直接一个白眼:“顺不顺利你不知道,装模作样有意思吗?”傅栥啃了口苹果:“太子妃可别冤枉本宫,本宫生病了,一整日都未踏出房门半步。”
白术直接白了他一眼:“我可不相信你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小白兔:身在皇家、疾病缠身、还能活到现在,并稳住太子之位。你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谁还能有资格?”
其实还有一条生母早逝,白竹没敢说怕触及傅栥的伤心事。傅栥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术:“外界都传言御史府嫡女痴傻恶毒,怎么本宫的太子妃却是个小机灵。”白族嗤笑一声:“外界传言,太子和外界传言又有几分相似呢?”
傅栥举了举手中的苹果:“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白术双手交叉:“打住,谁要跟你合作,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傅栥一把将白术揽入怀中,灼烧的气息喷在白术耳后:“晚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茯苓带着丫鬟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太子,抱着自家小姐亲昵的画面。顿时羞的脸色一红:“太子,小姐用膳了。”
白竹从傅栥怀里跳起来,不太自然的开口:“用膳,用膳。”傅栥看着白术被抓包的可爱样子,不自觉唇角弯弯。一直关注着太子的茯苓则在心里想:太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丫鬟们很快摆好菜肴,白术刚坐下便被桌上的东坡肉吸引。肥而不腻,色泽鲜艳,令人馋涎欲滴,但白术并不去夹那东坡肉,只专心吃自己面前的菜,傅栥夹了一筷子,本打算放自己碗里。突然又调转方向放到了白术碗里:“爱妃尝尝这东坡肉,东宫的厨子做东坡肉是最拿手的。本宫已许久未曾吃到,今日有幸得尝,还是托太子妃的福呢。”
这句话就差直接说太子被苛待,连肉都没得吃。白竹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将东坡肉夹回傅栥碗里:“殿下喜欢便多食一些。”茯苓在一边星星眼,自家小姐和太子可真恩爱。
哪曾想傅栥又将肉夹回白术碗里,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白术忍无可忍,一拍筷子指着刚端东坡肉的丫鬟说道:“你来吃。”
这下傅栥不动了,放下筷子,双手环胸,坐等看戏。本就紧张的丫鬟突然被点名,更加紧张了,直接喷出一句:“我不吃。”
白术一记眼风:“本宫的赏赐也是你能随便拒绝的。”他又看向茯苓吩咐道:“茯苓压住她,本宫亲自喂。”茯苓反应过来,招呼另一个端菜的宫女,一起将那个丫鬟钳制住。白术夹着肉,一步步朝那丫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