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该怎么形容呢?”孕妇皱着眉头,思索该用什么形容词比较合适。
“食物?还是猎物?我也说不上来,每次察觉到那种眼神时,我都会避开,因为我会忍不住害怕,而他很喜欢看别人害怕。”
还真是个大变态。
吴果果心想。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很轻,正常人很难察觉。
但吴果果现在是诡,她感受到了来人的气息。
她迅速拨乱香灰痕迹,用刀把打晕孕妇,这才离开。
姚柳的睡眠越来越少,实际上,他时日不多了。
在尖叫声停止时,他就打算进来查看情况的。
以往每次,哪怕只是抱着匣子过来,那孩子都会挣扎发怒,怎么这一次,居然主动要求过来了?
还有,那孩子居然会失忆?是他上一次仪式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他需要尽快完成仪式。
也不知道这次的祭品她能不能满意。
姚柳思绪有些混乱,许多记忆夹杂着闪动,令人心烦意乱。
推开门,倒在地上的孕妇和凌乱的环境更增加了这种烦闷。
“过来!”
姚柳对着手机愤怒喝道。
没一会儿,一行三人匆忙赶到。
“你们怎么看的人!”
姚柳指向地上失去意识的人。
见此,周围三人立马慌了。
探脉的探脉,收拾香灰的收拾香灰,还有一个站在姚柳面前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站这干嘛,还不去找那丫头在哪儿!”姚柳看他们这副不争气的样子,越发生气了。
这么多年过去,没长进就算了,怎么一个个还倒退了,当初的匪气不见分毫,一天天只知道寻欢作乐。
“是是是!”为首的男人立马退下,奔向吴果果所在。
吴果果这边回到房间后,缩在角落,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当有人来敲门,说要进来时,她没有任何反应。
对方见此,又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游戏第七天,吴果果正躲在角落避开阳光。
突然有人冲进房间。
是一张未见过的面孔。
他手里扛着油桶,对着房间四处泼洒。
房间外,也有打斗声传来。
这是什么情况?
吴果果不怕火,但她怕太阳。
她开始寻找合适的躲避处。
但到处都是人,她只得退到祠堂。
祠堂里,那枯木黑得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吴果果觉得,那木头在召唤她。
没等吴果果靠近,一桶汽油被泼在了那木头上。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防风打火机到底比姚柳动作快,率先落在枯木之上。
吴果果被奔跑的姚柳穿透,逸散的魂体竟被一起拉了过去。
火焰燃烧得极快,吴果果竟感受到了几分灼热。
姚柳抱着枯木,在地上翻滚,试图灭火。
但来人显然不想放过姚柳,汽油桶里的汽油被他倒得一干二净。
火没能继续烧下去,那截枯木突然暴涨,竟原地扎根,并迅速开枝散叶。
与此同时,姚柳的身体迅速干瘪,像极了干枯的藤蔓,紧紧缠绕在生长的枯木之上。
吴果果也没能逃过。
她的胸口裂出一条缝,黑色物体源源不断溢出,涌向那棵树。
当树木停止生长时,吴果果已经淡薄到风一吹就能飘浮起来。
巨大的黑色树冠笼罩了祠堂。
祠堂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树屋。
逃跑不及的泼油者被关在其中,恐惧通过他颤抖的幅度可以分辨。
树仿佛活了起来。
吴果果感觉它正在走动。
一定是幻觉吧!
吴果果凑到树冠边缘向外看。
还好,那只是她的错觉。
但是,树枝明显在动作。
等到动静停止,吴果果看见树枝蠕动着拖来几具尸体。
等到尸体被挂起,吴果果才分辨出来他们的身份。
村长和他儿子在其中,还有孕妇,以及好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村民没有几个。
那个害怕得发抖的男人在看清被挂起的人时,突然又振作了起来。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斧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树干旁,一斧接一斧地砍着。
随着他斧头的不断落下,吴果果感觉自己有些痛。
被挂起的人里,有人清醒了。
也是一张生面孔。
他一抬头,与吴果果视线对上了。
哎?这人也能看见我?
吴果果飘到他面前。
“玩家?”对方问。
哎?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玩家?
吴果果没有回答,向后退了些。
玩家和玩家,并不是和谐有爱的队友。
“我的任务是消灭那棵诡树,你,大概也是那树的一部分吧!”那名玩家似乎并没有指望吴果果回答,自顾自说着。
“我自己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死在这似乎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个阵营的,等我死后,记得帮我捎句话回去。”
吴果果还是不为所动。
“你还真是冷血啊。”那名玩家自嘲般笑笑,他视线转移向那名孕妇。
“也难怪,一直为虎作伥,能是什么正常人呢?”
“待会儿,你也要看着那个死胎吸满活人血液,然后被当成食物分而食之,然后你再进入那孕妇体内,吸收她的血液,延续你的寿命吗?!”
吴果果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仪式流程是这样的啊?
不对不对,她还是没搞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成为诡的。
被亲爹凌迟是她的死法,却不是成为诡的原因。
原因出在那棵树身上。
但是那棵树。
那棵树是她亲娘埋葬的位置,所以是她亲娘禁锢了她,让她成为诡的吗?
但是,哪怕到了现在,她也只看见这棵诡异的树,没看见她化作诡的亲娘呀?
合为一体了?
疑惑间,已经有人被放血了。
居然是村长。
村长昏迷不醒,身上的气息随着血液汇聚到了树干前的一个洼地里。
那洼地由树根组成,椭圆形,最少有三米宽。
随着血液的流失,村长竟成了白骨。
接下来,则是那个挥舞斧头的男人。
早在村长抽血之前,他就被树枝一抽倒了地,斧头正砍在自己肩头,他当即晕死过去。
不过那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