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来临的当天,所有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唯独鱼浅跟池渊两人。
“……好了,大家回家和出去玩的时候都注意安全,祝大家假期愉快。”
“对了,作业不能忘了写,返校的当天,先检查作业的完成情况。”
“保证完成任务!!!”众人齐声承诺。
“你们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好了,回去吧。”石仲礼无奈笑道,然后率先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陆续减少,直到最后一个人跟鱼浅告别离开,此时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角落里的同桌俩。
“鱼浅。”池渊没动,也没看向鱼浅,只是轻声呼唤道。
“嗯?”似是猜到池渊早就在等自己,鱼浅轻声应道。
心中思考了一下出言的顺序,池渊才缓缓道:“对不起,我好像打乱了你的生活,最近你应该很累吧?”
有猜到池渊会有话对自己说,但没想到过竟然会是道歉,“你……”鱼浅略微有些惊讶,“没有,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身边人的关系,跟你无关。”
两人之间的谈话氛围很僵硬,几乎就是你问我答,没有一点交流的激情,更像是为了说而说。
在校门口即将分别时,鱼浅突然主动道:“池渊,明天上午十点,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这是这几周以来鱼浅的第一次主动邀请,池渊的心中又开始有了莫名的担忧,就像鱼浅主动加他的联系方式那次一样。
扣在书包带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池渊心中开始纠结,要不要答应。
鱼浅地态度转变之大,让池渊有所顾虑,i明白之前自己的提议要有了答案,可又害怕答案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因上一次的怯懦,这段时间池渊也时常在反思自己,他一直在想着如何改变鱼浅,可最应该做出改变的人其实是他。
“好。”
得到池渊的回应,鱼浅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淡淡道:“明天十点,我去司家大宅接你。”
各怀心思的二人就此分别,心情各异。
鱼浅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生活,不再刻意去维护自己的外在形象,尝试着将真实的自己放出来。
然根据周围人反馈得出的结果来看,鱼浅觉得有些想笑,因为效果不尽人意,心中失落:真实的自己,好像真的不被人喜欢。
池渊看到的信息,仅是鱼浅忙碌生活中的冰山一角。
经过这几个星期的冷漠处理后,消息其实已经减少很多了,之前的消息更多。
整日连轴转的鱼浅,都不知道维持他生活运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整日整日的鸡毛蒜皮小事充斥着他的全部生活。
唯有课上与夜间遨游书海的时候,他才能享受一点属于自己的时光。
与鱼浅自己说的相反,这段时间的他,时间其实非常富裕,他不再需要去了维持人际关系而忙碌自己。
终于抽出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鱼浅在回家的岔口拐弯,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琴行,熟练地跟老板打了一招呼,鱼浅来到一架钢琴边坐下。
手指快速在琴键上飞舞,音符从钢琴里飞了出来,伴随着动人的曲调开始翩翩起舞。
鱼浅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难以自拔,也不想自拔。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鱼浅感觉身边的糟心事全部都消失了,在黑暗笼罩下的他被一束暖光包围,与周围的黑暗所隔绝。
尽管光源很小,但已足够让他翩翩起舞,虽然没有观众,但也能让他感受到片刻的自由。
本以为会在这份自由孤独里沉沦的鱼浅,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召唤,睁眼抬头的那一刻,一张淡漠却又深情的眼睛闯进了他的心里。
池渊……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然后渐渐进入深暮,街道再次从喧闹走向寂静。
琴行老板来到鱼浅身边道:“小鱼,时间到了,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鱼浅双手停下,爱怜地轻抚了一下琴键,将自己的心神从音乐世界里抽回来,然后双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报酬。
挂上熟悉的笑容,“谢谢敬航哥。”
鱼浅长得很好看,那双月牙弯弯的笑眼里送出来一份感恩的谢意,配上嘴角的弯钩,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情大好。
琴行老板很喜欢鱼浅,觉得对方很有天赋,工作细心,上班准时,性格又稳定,没忍住拍了拍鱼浅的肩膀道:“小鱼啊,你现在是艺术生吗?”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天赋,刚才你弹的是李斯特所作的《唐璜的回忆》?”
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刻,鱼浅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随后听到对方的夸赞。
鱼浅才强迫自己忍住躲开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是艺术生,弹得也不好,让敬航哥见笑了。”
“哪里的话,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当老师,也好久没有正经弹一曲了,不过还是一听就知道你是有功底的。”
“对了,当年你退课之后是去的哪家培训机构?”
任敬航的话让鱼浅呼吸一滞,当年鱼浅父母带他转校后,为了给鱼浅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去改善他的心理问题。
钱慧给他报了钢琴班,琴行老板任敬航就是当年鱼浅的钢琴老师。
可惜好景不长,鱼浅父亲去世后,为了还债,钱慧不得已给鱼浅办了退课。
只是当时并没有说明退课的原因,鱼浅的天赋很好,任敬航还以为是钱慧觉得他的水平不够,才办的退课。
任敬航也是爽快,当时他也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于是将钱退给了钱慧。
两人的师生情也就此断了,一别多年,任敬航不再干培训老师,而是以租和卖的形式开了一家琴行,当起了幕后老板。
鱼浅看到琴行在招兼职琴手揽客,时薪很高,工作时间也不长,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进去。
没想到被管理一眼挑中,留了下来。
任敬航是前几天查店的时候,才发现鱼浅竟然在他的店里兼职,师生俩相认,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