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您去园区附近的大学城查查不就知道了。”秦微靠着沙发背向后仰了仰，她中午又跑又跳的拍了几个小时的广告，接着又站了半个多小时给那群学生签名，此时肚子都有些饿了。

曹其的眼角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行，这事儿我亲自去查，泄露行程这事儿可大可小，咱们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秦微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晓雯打电话，让她联系营养师送午餐过来。

“听说今天您让晓雯呆在公司里帮我挑本子？”她发出不急不缓的声音，不怒自威，“挑的怎么样了？”

曹其心里有鬼，摸着鼻子干笑道：“这不……还没顾得上问她，等会儿晓雯来了我再问问。”

“嗯。最近那帮小艺人，您带的怎么样了？”她滑动手机点开了贪吃蛇游戏，等待系统加载完毕，纤纤素手压在键盘上指挥蛇出洞觅食。

提起这事儿曹其就头大，他用拇指不住的搓额角，叹息一声：“哎……年龄大了，真是吃不消那些狂的，新进公司的这批艺人大部分都不够看，每天不正经上课不说，要求还一个赛一个的高，不是让公司买热搜就是旁敲侧击想进资本的酒局。”

贪吃蛇越来越长，已经铺满了半个屏幕，它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稍有不慎就会咬到躯体陷入绝境，秦微手指灵活的按键，绕过蛇体吃到了更大的食物奖励。

“嗤……这不都是您最擅长的业务吗。”秦微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道，“之前没少找机会带我结交八方之友，怎么，现在换了人业务就生疏了？”

曹其一张老脸臊的通红，油腻的脸上泛起一丝心虚，“又拿哥开涮呢是不是！不过……你还真别说，倒是有个新来的小艺人挺豁得出去的，就刚从我办公室里出去的那个。”

见她兴趣缺缺的样子，曹其意味深长的继续道：“长相是小家碧玉，身材也不出挑，但有一点就足够让她比同期艺人更惹眼了——她长的有七分像程慕凡，程影后。”

巨蛇蜿蜒爬行，硕大的蛇身撑满了整个屏幕，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转圜，最后蛇口咬住了它的七寸，屏幕瞬间炸裂显示出game over两个单词。

秦微重开了一把游戏，随口道：“在哪儿找的人，刚才在走廊拐角和她碰了一面，是有几分程影后的影子。”

曹其没打算瞒着她，略微压低了声音全盘托出：“没找，是她自己主动找上门的。大半个月之前吧，她来公司自荐，当晚就上了老板的床。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形体老师上课，暂时没通告没资源，人隔三差五从老板那儿领点零花钱，看着本本份份一副小白花的模样，私底下玩儿的够脏的。啧，就刚才，跟我要通告来了。”

秦微反应敏捷的操控着游蛇，带着它巧妙弯曲蛇身，将嘴边的所有食物吞吃入腹，她分神跟曹其闲聊：“进了娱乐圈，有哪个是不想红的？”

曹其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还记得张琥那15个G的艳碟吗，她也榜上有名。看不出来吧，之前人在盛光合景还当过两年半的练习生，盛光合景，娱乐公司界里的劳斯莱斯，旗下艺人接到的资源跟天女散花似的，够牛逼够top级别够天花板了吧，这小姑娘倒好，被盛光重点培养了两年半，愣是一部作品也没出。后来可能是琢磨着想出名，不想着怎么提升演技，反而想着捞偏门去了，最后爬上了龙腾老总的床，结果毛都没捞着一根，还被踢出了公司。”

曹其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两个字：“傻B！”

秦微附和了一声：“是挺傻的。”

小姑娘被盛光合景选中，一举进入重点组被培养了两年半。

公司养着，名师指导着，高薪领着，更没有潜规则这等脏事儿缠身。

唯一的缺憾就是登不上大荧幕，不能抛头露面，没见识过娱乐圈里的肮脏也没享受过成名之后的荣光。

最重要的一点，长相有几分程慕凡年轻时候的温婉素净。

……

不能再想了，越深想越难受。

秦微又重开了一把游戏，五秒钟后光荣赴死。

什么瘠薄玩意儿，烂透了。

“这小姑娘今年才20岁，听老板的意思，先捧个一两年看看。”曹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上周开公司会议，那些高层想让你开始帮公司奶新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捆绑销售那一套，但是人在屋檐下，我的话你不听，老板的话总要听的吧？”

似乎是想到什么旧事，曹其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老板人也不错，这几年不也没因着你年轻时候犯的错就雪藏你，是吧？”

“哼。”秦微关闭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褪的一干二净，“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

一句话问的曹其哑口无言。

大约六年前，秦微刚考进滨海区的一所985，她带着一腔憧憬来到了这座大城市，虽然忐忑，但是充满热血。

她是一块高冰种的翡翠原石，一身朴素装扮也难掩倾城之姿，开学不久她去书店买书时被华影娱乐的星探发掘，星探看到秦微简直惊为天人，直接将她的照片递到了华影老总俞城鸿的办公桌。

彼时的秦微未满十八岁，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脸上也还未褪去稚嫩的婴儿肥，看着衣不重彩是个能被轻易拿捏的小姑娘。

俞城鸿正值三十五六岁的黄金年龄，初见照片就对她起了旖旎的心思，他立即安排法务拟定了一份条件诱人的六年合约，承诺将她打造成娱乐圈里的一颗巨星，甚至比盛光合景的程慕凡还要声名显赫。

秦微被俞城鸿堵在校门口，她一脸疑惑，问：“程慕凡是谁？”

俞城鸿忍着笑对她解释：“程慕凡是最近娱乐圈里风头无两的新晋影后，她是盛光合景力捧的新人。”顿了下，他又贴心的解释了一下盛光合景，“盛光合景是娱乐公司界的中流砥柱，CEO是傅庭怀，程慕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