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冬草早早起床带着许小云一起摆摊。
这次两人没有在宋春生摊子旁边，而是又回到她曾经的老位置。
顾冬草一点点和她说着卖发卡时的注意事项，关于定价这些她都已经提前和小云说过了。
“小云，卖东西不要着急，要一点点来，脸上不要带着焦急、急切的表情……”
至于说敢不敢在人前露面，这点对于她们丝毫不成问题，当年她们捡垃圾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
许小云一点点都记在心里。
慢慢的开始来人，许小云主动和顾客交谈，想着刚刚冬草和她说的话，她自己也尝试着推销。
“姐姐，这枚发卡您戴着衬得您年轻靓丽，非常漂亮。”
养了两天后，许小云声音恢复往日的清脆，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是太瘦。
许小云暂时记住一个关键字，那就是夸，使劲夸。
顾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戴上发圈忍不住的左右摸摸。
顾冬草适时拿出一面镜子。
“姐姐，您看，您戴上之后是不是衬得您肤色更白，而且您这样一看是不是和大明星朱琳是不是很像。”
说着还亮出塑料镜子背后的女明星照片。
“你们两个啊，这嘴是真甜，我哪有你们说的那样漂亮，看来我今天就是不买都不行了。”
即便这样说，但是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放下，还一直对着镜子左右看看。
“不过我也是老顾客了，你可得给我便宜一点。
以前就你一个女孩子嘴甜，现在变成两个了，我以后要是不买东西都害怕从你们摊子前面过了。”
顾冬草顿时笑着说。
“姐姐这么漂亮，当然要便宜，这些发圈姐姐要是有看上随便挑一个。”
说着又介绍许小云。
“这是我妹妹，以后我们姐妹两个轮流在这摆摊，以后姐姐想要什么随便来看看，每次必须要优惠。”
顾客嘴角笑容更大了。
“我就看你卖东西爽快，每次都在你这买，以后我就认准你们姐妹了。”
“那就和那个粉色发圈一块拿给我吧。”
许小云眼疾手快，“好嘞，姐姐，您拿好。”
一单生意在姐妹两人互相配合下完成了。
许小云开心的对着顾冬草眨眨眼，心里也放松一些。
许小云并不笨，甚至是聪明，不然当初她的成绩也不会这么好，一上午时间，许小云越来越熟练。
今日成绩可以说年后新高。
就在两人准备收摊的时候，来了三位顾客。
看到三人，顾冬草脸上微笑的表情一顿，接着又恢复淡笑。
其中最高的女生捏起一枚蝴蝶结发夹，左右看了看，撇撇嘴又丢回摊子上。
“怎么都是这种廉价货色，不过也对，在这个地方，高档货也卖不出去。”
说着就站起身，还嫌弃的跺跺脚。
另一个粉色棉袄女生跟着说。
“我看啊，还不如捡垃圾呐，起码捡垃圾还能挣个一两毛，就是不知道你摆摊赔的要你捡多少能还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冬草，顺带还有许小云，眼中不屑仿佛能溢出，真是丫鬟身子公主命，野猪吃不了细糠，这么好的命，偏偏自己作贱自己。
看着摆的满满的发卡，更让两人以为顾冬草摆摊卖不出去东西，赔的捡破烂去了。
想到这里，回去之后她就和她妈邀功，这次看顾怡月她妈的脸往哪放。
顾冬草皱皱眉，听这两人说话就有点来者不善。
尤其她们还跟着顾怡月，这段时间顾怡月可没少搞事，即便自己不说，但是自己又不傻看不出来。
至于眼前两人，她还有些印象。
高个的叫苏环，粉色棉袄的叫胡书云，过年的时候见过两次，只不过两人母亲和她妈有些不对付，说话都有些夹枪带棍。
两家也都是钢铁厂，职位也都不算低，所以两人也带着些高傲。
顾冬草眼神平静看着两人。
“同一件东西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看法，大家都没错，只不过不要随便嘲笑旁人是我们基本的素质。”
“我是摆摊或者捡垃圾，和你们也没有半分关系，至于其他也是如此。”
顾冬草声音不急不缓，却分外有力量。
顾怡月这个时候突然急切开口。
“姐姐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她们就是心直口快，但是心地很好，她们也不想你一错再错。
如果她们有什么姐姐不满意的地方，我替她们给姐姐道歉，姐姐如果要说就说我吧。”
“最后不管姐姐怎么骂我，我都要说一句，姐姐你太单纯，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毕竟有些人心里很肮脏。”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许小云说的，尤其是说到不三不四的时候加重语气，说完之后又快速低下头。
想想过年这几天周围人的眼神，顾冬草我也会让你体会体会，顾怡月双手忍不住握紧。
苏环和胡书云对视一眼，本来还有些生气，现在眼中只剩下得意，连顾怡月都这么说了，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小云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忍不住搓搓自己的衣角，也对，自己现在对冬草来说就是累赘，她这么说也没问题。
顾冬草注意着许小云的神情，以前自信阳光的许小云也变得自卑和害怕。
顾冬草握住许小云的手，缓缓起身看着顾怡月。
“我想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对我的朋友指指点点，因为你还不配。”
“当一个人看不起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你配吗。”
“我朋友自强不息、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权力说她。”
“我和她情同手足的友谊是你们这种两面三刀的朋友永远不能理解的。”
她不想追究顾怡月故意曲解的话，但是她不允许她这么说小云。
至于她们之间的情况，当初段云就和自己说过一些，以前见面都得刺两句，现在勉强能称得上狐朋狗友。
她承认自己说话重了，但是她不后悔，顾怡月现在种种行为让她越来越感到厌恶。
本来大家以前平平淡淡互不打扰的关系就好，结果她现在越来越过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