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聪回头瞪了王印华一眼,叫道:”你嘟嚷嚷些什么呢,还不快快跟上来!“现在她对这个呆萌呆萌的大龄男生有了些莫名的好感,虽装作很凶的样子,语气却是非常温柔。
王印华就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这个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西大高材生,对于他们家族的基因改造非常的合适。于是没脸没皮地笑着说:”你想走就快走,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杨聪聪!“
杨聪聪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男人怎的就知道自已的名字,今天尽量保持着这么低调矜持的态度,她可是只报了自已的姓而没有报出全名的,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净是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
她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对王印华问道:”你叫谁呢,谁叫杨聪聪?“
王印华笑着说:”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难道是我在叫自己?再郑重向你介绍一下,我叫王印华,柳州人,今年二十八岁,广西民族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一学生,父亲在铁路上班,母亲在中学教书,还没有女朋友。“
杨聪聪笑骂道:”你真是奇怪,你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感兴趣的是你爸!”
王印华想不到这妮子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一下子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杨聪聪突然掩嘴笑道:“你别往歪处想,我对你爸感兴趣是因为他在铁路上班,能帮我家买到火车票回老家,没有坐票,回一趟老家就像进行一次长征。”
王印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不就是车票吗,别说坐票了,就是卧票也能帮你弄到。”
“不理你了,你在后面慢慢走,我往前面去了!“聪聪转过头,自己往前面去了。
大明山上尽是参天大树,连带把整条长长的盘山公路都摭挡得不见阳光。
刚刚从炙热的太阳下过来,一下子阴凉无比,身上的汗都收缩了回去。
前方五六百米的地方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村庄,这大概就是黄三胖所说的那汗村了,以杨聪聪对数字的敏感,得出的结论就是大概有百来户人家。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只知了在纵声高唱,好像在欢迎着远方来的客人,但更像是正在谈情说爱。一只黄狗跟在王印华的身后,始终和他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
王印华有些胆怯,朝它丢了几块石头,那黄狗掉头跑到射程之外的安全距离处蹲了下来,淡淡定定地朝王印华休闲地张望,王印华怕跟丢了杨聪聪,也就不理会这畜牲了。他在插队的时候吃的狗肉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了,狠狠地瞪了那黄狗一眼,往往这个时候,气势很是重要,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猛兽,只要自己的气势盖过对方,就算赢了一大半。
可是这不出声的黄狗,幽灵一样跟在他的后面,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一想到这,他突然就想到了前晚那个奇奇怪怪的梦,早已忘记的片段又出现在脑海,对,梦中就是被这样一只黄狗给追着的。于是不由得回头又瞪了它一眼,它却停了下来,尾巴上下一摆一摆的。
王印华把手中的背包掂了掂,里面有些硬梆梆的东西,沉沉的手感还算可以,他自信一砸肯定能够把这畜牲弄个半死,如果它真的对自已不利,那就只好牺牲杨聪聪的这个背包了,想到这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口水,好像闻到了烤狗肉的香味。
自己好久不吃狗肉了,正好解解馋。
一想到狗肉,那狼一样的黄狗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开始为刚才的心虚批判起自己来了。
只是不知道杨聪聪是不是也吃狗肉。
他之所以能叫出杨聪聪的名字,那是因为那蓝布背包上绣着一个”聪“字,他其实也猜不准这有些泼辣的姑娘是叫杨聪还是叫杨某聪或者是叫杨聪某,于是突然灵光一现,叫了一声杨聪聪,果然给自已蒙对了。后来回味起来还是从黄萍萍这个名字得来的灵感。
今天自已真的成长了不小,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仿佛突然就长大开化了似的。
这都归功于黄三胖,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若是在往日,他决是不敢和别的姑娘主动说上三句话的。想到这,心里轻声的重复念叨“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是黄三胖这一句话就好像醍醐灌顶一样使得自已晚熟的心智突然开窍起来,于是厚着脸皮在杨聪聪的身上展开了实验,这活学活用的效果很是不错。
他这是喜欢起这个小自已七岁的姑娘了,尽管她长得和自已的梦中情人相差甚远,但最起码算是一个及格的美女。
此时,心中一个连自已都认为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也不知道黄萍萍长得如何。
一想到黄萍萍,王印华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已怎的就这么阴暗起来了?是脚踏两只船吗?
自已只是听到了她的名字而已,也许只是黄三胖吹牛逗他们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妹妹,更别说有一个上北大的妹妹了,就算有,看他长的那副模样,同一个工厂同一个车间出来的不同批次产品,模样应该差不多吧。
可是,北大的名头却让他把黄萍萍刻在自已的心头上。
正想着,突然,前方传来了杨聪聪兴奋地叫声:
“真美,真的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王印华又是心里一惊,梦里?当把目光往前方一百步看去时,不由得呆在原地,前方拐角处的那棵老八角直插云霄,真的和自已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难道自已做的梦也是和这个叫杨聪聪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些,他早就忘记了身后那只紧紧尾随自已的那只狼一样的黄狗。
那黄狗却已经不紧不慢地追上了他,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超过了他,连看都不看王印华一眼,而是朝着杨聪聪的声音出处加快了脚步,看来,就是畜牲也是喜欢美女啊。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只公狗。在梦中,他只记得是一只黄狗,但并没有识别出公母。
王印华也加快了步伐,他可不能让这公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