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一看那纸条,是自己在东海的一个靠山的笔迹:调任司法厅,好自为之。
为了再往上进一步,这些年黄文力没少出,钱没少花,也有几次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可到了最后,总是不行。
他在正厅的位子上已经十三年了,升,升不上去,既然这样,就保持现在的现状,也是顶好。
他的这个位子,其实含金量很足,说实话,就是更上高一级的闲职,为了办事,还得看着自己的脸色呢,那还要看自己高不高兴呢。
他的这个位子就是一座金山银山,期间,也有人要动自己的这个位子的,但都让他攻关化解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调离,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总会曝光的现在想想,有些事自己实在也做得太过分了些,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上了贼船就没有中途下箭的道理。至于这贼船何时触礁,那也只有老天知道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好,对于调离,他也是早就做好准备的。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把自己调到司法厅,也许就是要调查自己的前兆。
特别是靠山那“好自为之”四个大字,让自己后背发凉,好像那冰冷的手铐已经戴在自己的手上。平时只有自己铐人的份,如果万一有这被铐的一天,真是丢死人了。
果然,厅长亲自给他来了电话,让他在明天上午到省委副书记办公室去一下。此时,黄文的心里还有一丝期望,也许,副书记找他是关于他升职的事有希望了,为了这事,他也打点到了这副书记。
于是,匆匆登上了回东海的飞机,出机场时,一个报童在向他兜售一份小报,黄文笑了笑,掏出了一张十元的钞票,说道:“给我来一份!”
当报童要给他找钱时,黄文已经走远了。
此时的黄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手中的小报扉页上,一行大字特别显眼:东窗事发太叔出走米国,为情所困小可全面被封。
这些小报上的小道消息大都是从香江流传过来的,但往往都是真的,看来太叔已经跑路了!
黄文的心里怅然若失起来,好像此时跑路的不是太叔而是他自己,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他竟然有些犹豫了:这路到底该往哪里走!心里却为卢小河担忧起来了。
是啊,这可苦了卢小河了,一被封杀,她的这辈子就算完了,最起码来说,她的明星生涯已经完蛋了,如果设有了明星的光环,那她和路边这些摆摊的大妈、小姑娘也就没有什么两样!
可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人生啊,从来都没有按照预想的剧情往前走。哪个人又不是这样的呢?
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于是掏出笔,匆匆在一张信笺上写了几行字,到最近的邮局这寄了出去。
他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亲手寄信,心里不由得想当初和第一任妻子你侬我侬的恋爱经历。
他七年前就已经和妻子离了,一儿一女也都在国外,他女儿还计划要回来陪他过春节呢。
这信就是给女儿的,让她就地好好待着,自己到时抽出空来,亲自去看她。
并让她转告哥哥,千万不要回国!
做好了这些,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
回到公安厅的办公室,他叫来两个亲信死党,三个人收拾了大半天,足足收拾了七大箱的东西。这些些古玩字画、玉石珠宝,装了满满的四大箱,还有一箱现金,一箱黄金,一箱国宝级的古董。
他知道,这办公室也许明天就要换主人了,这些东西要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只知道这些东西值钱,但是到底值多少钱,他心里也不清楚。
唉,管它呢,还是你做好最坏的准备再说。
果然,他刚刚从副书记那里出来,任命他为司法厅厅长的任命书就下来了。
陪同他上任的是东海组织部排名在最后的一个副部长,从这反常的规格,已经让他感觉到,组织上再也不相信自己了。
看来,调查他的专案组早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到司法厅的第一天,开完见面会后,他就一直呆在新办公室里,把六七本护照摆放到桌面上,他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向太叔学习,也跑路算了。
正在想着,有人敲门,他极为大惊,急忙把那护照收了起来,可是有一本在慌乱中掉到了桌子底下。
他说了声:“请进!”
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他的新秘书进来了,向他汇报明天的日程。
他却手足无措起来,来司法厅上任,他就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把跟着自己十多年的秘书给调过来,可是却让组织给否了。
现在一下子换了陌生的秘书,他很是不适应。
到了这时,他却想起了卢小河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啦!
正如小报上报道的那样,自从峰哥被捕后,众多唱片公司纷纷和卢小河解约,原先预定的十几场演唱会也悉数取消,原先红极一时的卢小河,现在就如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又像是患了传染性极强的麻风病一样,人人都避之而不及。
看来,从地上飞到天上极难,而从天上掉到地上却极易!
只有雷梦,还在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刘虽果然当了县长,而且是邕城治下的武全县的县长。
雷梦和刘虽的关系也已经基本上定了下来,因此三天两头地在邕城和武全县来回跑,并把萎靡不振的卢小河也捎带上,连带着也把黄泥当作她们的司机。
黄泥笑着说:“小河,我带你到一个能够治愈心灵的地方,你只要在那里呆上一个月,包你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卢小河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不出声,雷梦笑着说:“你什么那么多废话呢,还不赶快去,不单单是小河,连我的心灵也要治一治了。但别把我们给拐卖了?”
许久不说话的卢小河出声了:“拐卖,现在就连拐卖人口的贩子恐怕遇上我了也要绕道走,不用人家拐卖,就是我自己把自己卖了也没有一个接手的。”
雷梦笑着说:“我们小河是何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