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小瑶和司空青梧的原因,无所得是因为,这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他们身上。”沈行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齐子瑨问。
“因为魇魃。”沈行回答,“深爱之人最容易因爱生怖,恰巧给了魇魃可乘之机。”
“魇魃?”
“对,季薛是从平莫村来到了赤泽州,我们一直忽略了,在那之前,平莫村可是在闹着瘟疫的,而瘟疫的其中一个罪魁祸首,就是能让人心生畏怖的魇魃。”
“也就是说,追随季薛心口心疮而来的魇魃织造梦境让小瑶误会,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子瑨可还记得,旱魇二魃在数百年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赤泽州。”
齐子瑨点点头。
“不管是那魇魃精于算计料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一切,亦或是他只看上了小瑶的魂魄,这赤泽门十万余残魂,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导致的。”
若不是解契使得司空青梧饱受裂魂之苦,他也不会去修炼那丝毫不靠谱的如歌秘法,若是不修炼如歌秘法,那万余门徒就不会因此丧命而成死灵怨虫。
“那这季薛?知道这些吗?”
“应该不知道吧,要不然司空霓裳也不会把她送到渊海城了。”
沈行又道:“如此这次旱魇二魃在赤泽州出现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不是来为非作歹的,他们是来找这十万余怨魂的。”
“需要费劲心思去做的餐食,哪里比得上现成的美味佳肴。”
“他们应该得感谢沈千里,死灵黑虱中的残余怨魂经骨魂桥回到尸骸处,便不再是那怨灵虫蚀骨噬魂的可怖模样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齐子瑨道。
沈行看向齐子瑨,“此行是为擒获旱魇二魃,其他事情自然不用管。”
上一世,并没有听闻死灵黑虱卷土重来的消息,想是旱魇二魃在找到埋骨地之前就已经伏诛了。
“不过子瑨,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沈行刚刚转头就看见齐子瑨眉头紧蹙,盘腿坐在她边上,用手撑着头不知看着哪里在想什么。
“师父,刚刚——”齐子瑨看着沈行的眼睛,一时之间,沈行觉得那里面蕴着的神情让人愈发心疼了。
“嗯?刚刚怎么了?”
“你说让我别动,你要抱我的。”齐子瑨委屈巴巴地小声控诉,“可是你就只顾着那个小瑶了,都……”
“啊!”刚刚沈行确实是在往齐子瑨怀里蹭的,结果一激动坐了起来,倒是让齐子瑨扑了个空,“我错了。”
“我要补偿。”
“什么补偿?”
齐子瑨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要亲这里。”
沈行失笑,凑上前去吻他。
结果不出片刻便被反宾为主。
沈行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正欲仔细想想,而后下一刻齐子瑨就已经开始撩她的衣服了。
接着沈行听得齐子瑨在她耳边哑声问道:“这样的补偿,师父也给吗?”
沈行心里:!!!
给啊,又不是给不起。沈行揉了揉自己略酸的腰,恨恨地一边想着一边亲了上去。
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一切偃旗息鼓时,已是申正时分了。
齐子瑨半靠在床头,沈行躺在他怀里被他环着腰往他身上又压了压。
如今沈行是半个脚趾头都不想动了,就连方才清理身上的痕迹,都是齐子瑨一起施的净尘术法。
“师父要是困,就再睡一觉吧。”齐子瑨轻轻揉着沈行的腰,说道。
“嗯。”沈行略抬头,耗尽身上所有力气在齐子瑨嘴角留了一个吻之后,便再也坚持不住的软在了齐子瑨怀里。
周围都是齐子瑨的气息,这姿势实在令人安心,不多时,沈行便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初现暮色了。
沈行惬意地伸了伸懒腰,转头看见齐子瑨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沈行问道,本就心情甚好的她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方才听了一个笑话,师父你要不要听?”
“嗯哼?”
“水月涧给前来围剿旱魃魇魃的修士都提供了住宿,这一举本是个善举,但是这水月涧门主偏要仗着这点便利,给前来住宿的修士都用住宿牌为媒发了巡查的任务,结果今天早上,这门主不知被哪个恶作剧的以‘发现旱魃’为饵,骗去了十里寒潭正中央。”
齐子瑨接着道:“那门主带着十几个弟子浩浩荡荡地跑过去,结果跟正在寒潭中央巡查的修士大眼瞪小眼,掰扯了好久才发现是被人给骗了。”
沈行失笑:“竟有此事?这恶作剧之人也真不是能吃亏的主儿啊。”
“后来查到这个人是谁了么?”沈行问道。
“没有,这住宿牌传讯为着便利用的是再简单不过的灵通阵,谁人发的消息都是一个样子的。”
说着,齐子瑨轻声笑了,“所以刚刚水月涧的弟子前来告知我们,让我们去水月山庄的镜湖小筑,去取木寒门主给每个修士定制的凭证禁制。”
“有此凭证,这传进灵通阵法里的讯息,便能寻其主了。”
这是灵通阵法的一个小功能,通过给讯息施加一个特殊的禁制,来辨认传讯人是何人。
“这木寒倒是想法多。”沈行笑了笑,“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去取,而不是他们送过来呢?”
“师父,我刚刚也问了这个问题,那弟子说啊,门主准备了厚礼呢。”
“那我们得赶紧去。”
镜湖小筑是一个水伺环绕的小阁楼,一条流水潺潺的清溪自阁楼周侧而过,那阁楼正前种着一棵青梅树,树荫之下,有一个绛衣女子抚琴而立。
琴音悠扬,沈行和齐子瑨到这镜湖小筑的时候,那琴曲刚好到了高潮部分。
以不同的琴音曲调化作区分灵通阵内讯息的禁制,想来这就是水月门的门主——木寒了。
琴曲至高潮戛然而止。
木寒站起身来,挑眉笑道:“听说那极东的飞天峰竟派了名长老过来,我水月门可真是不胜惶恐,沈长老,木寒这厢有礼了。”
沈行脸色动了动,“好说好说,木寒门主。”
话音刚落,一阵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