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g.：晚上早点睡，别熬夜。

syz：好

Ning.：工具都要准备好啊，别忘带，再按照我给你的表格检查一遍。

syz：好

Ning.：晚上别喝冷的，辣的也不要吃，闹肚子，影响明天考试，想吃什么考完了我给你做，拉也没事。

syz：好

Ning.：明天早上起早点，记得吃早饭，豆奶要喝热的啊，考试别犯困。

syz：好好好

Ning.：认真点，别调皮。

沈琰之打了个电话过来。

“袁老师，你就别操心了，放轻松点，比我还紧张。”沈琰之站在楼顶的天台上，吹着风。

“你在外面？”袁宁问。

“嗯，在天台。”沈琰之说。

“赶紧回宿舍去，小心着凉。”袁宁坐在书桌前，对着一篇英语文章，在一段一段地翻译。

“好，马上回去。”沈琰之一边说一边下楼梯。

“嗯，听话地小兔子才有肉吃。”

“哥，兔子吃草。”沈琰之笑了。

“考完想吃什么？周日我带去你那。”袁宁问。

“没事，你忙的话，不用给我做。”沈琰之回到宿舍。

“不忙，我喜欢给你做饭吃。”袁宁翻过一页，继续做翻译。

沈琰之在另一头笑得很开心。

袁宁听到电话里陈毅的声音。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琰之啊了一声，“噢，跟袁老师打电话。”

陈毅没回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回宿舍了，那……挂了？早点休息。”沈琰之说。

“好，早点休息。”

袁宁挂了电话，用笔头敲了敲额头。英语的翻译做好了，他得赶紧给人家发过去。明天早上，他想去沈琰之考场门口等他。

兼职好久没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需要他。其他的工作也难找，毕竟他一周只有周末才能去上班。

沈琰之不在身边，袁宁就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他一拥而上，像藤蔓，疯狂得围绕着他，不断地生长、缠绕、吞噬。

他甚至觉得藤蔓已经延伸到了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

叮——

syz：哥哥，我睡觉了，晚安，等我明天拿第一。

Ning.：好，晚安，小朋友。

像一阵风突然吹走了所有迷雾。袁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一大早沈琰之就起来了，听话地去吃了早饭，拉着画车到考场门口等待。

八点钟开考，他六点就在门口等了，待会儿要搬东西找教室，花的时间多，还是保险一点。

沈琰之站在画车后面，盯着画车不敢有半点差错。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沈琰之的画车拉杆上，他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腕。

“别他妈动！”沈琰之没看人是谁，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拉杆上的手马上松开了，沈琰之才抬头看，发现是袁宁，一改刚才的语气，赶紧抓起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沈琰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给你加油。怎么穿这么少，手都是冰的。”袁宁抓起沈琰之的手，放到嘴边，对着他的手一直哈气。

沈琰之看着袁宁低头给自己取暖，突然间就觉得，今天这仗，势在必得。

“穿多了画起来不灵活，没事，画着画着就暖和了。”沈琰之说。

袁宁捏了捏沈琰之的手，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干脆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

沈琰之感觉到一股暖气，自己的身体被牢牢地包裹在羽绒服里，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袁宁的心跳声。

“暖和了没？”

“嗯……”

沈琰之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进去排队了。

“我进去了。”沈琰之下巴靠在袁宁肩头。

“嗯，加油。”袁宁拍拍沈琰之，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的大画家。”

沈琰之笑笑，拉着画车，和袁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考场门口，陈毅看了眼沈琰之，沈琰之也注意到了他。

“加油。”沈琰之说。

陈毅笑着点点头，看向教室，“班长，这次我的目标非常明确了。”

“是什么？”沈琰之问。

“超过你。”陈毅看着他。

沈琰之也笑了，荡然地说：“希望你如愿，不过我的目标是第一。”

陈毅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切好的樱花，递给沈琰之：“给，加油。”

“谢谢。”

摆放好所有工具，沈琰之坐在位置上等待广播。试题已经发下来了，但现在还不能动笔。

没关系，其实在他脑子里早就有画面了。

“各位考生请注意，素描考试正式开始，考试时间三小时……”

开考铃打响，沈琰之捡起一根炭条，不紧不慢地在纸上来回划动。

打完型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眼边上的画，比他慢了一半。

节奏和平时差不多，这样的题目，对沈琰之来说得心应手，他画过无数次。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认真检查自己的试卷……”

沈琰之拿了一支尖一点的硬碳，有条不紊地细化自己的画面。马上快结束了。

袁宁在外面等着吗？今天应该不上课。

好像是有点冷，手都有点麻了。

想宁宁……

饿了。

沈琰之交完卷子拖着自己的东西走出考场，对着所有人的脸扫了一遍。

不在？他难道回去了？

讨厌他，居然不等我出来。

还没抱怨完，被风吹凉的脸颊上浮上一层温热。接着就是袁宁呲着牙笑呵呵的脸。

“冻坏了吧？都呆呆的了。”袁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暖宝宝塞到沈琰之手里，“给，捂热了，还有奶茶。”

沈琰之看着袁宁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微微泛红的鼻尖和耳垂，像小狗一样，每说一句话都冒白气……他真是要被迷疯了。

“饿了。”沈琰之说。

“走，哥带你吃好吃的！”袁宁拉过他的手。

“吃牛肉粉。”

“好，给你加肉。”

袁宁带着他走到一家牛肉汤店门口，正要带他进去。

沈琰之扯扯他的袖子。袁宁回过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袁宁愣了一秒，然后说，“不用问，我知道你可以。”

沈琰之放好画车，坐下来看菜单，“不行，你问我一下。”

“好吧，”袁宁无奈地坐下来，“那……你考得怎么样呢小画家？”

沈琰之看着菜单故作思考，眯起眼睛笑着说，“我觉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