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门被踢开的时候，屋里的人正在推杯换盏。
因乔羽这一踢，全都僵在原地。
当乔羽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后。
所有人更是满脸的震惊。
一个个神色复杂地看向乔羽。
显然。
他们都认得乔羽。
乔羽已经醉了七八分，脸蛋红红的，红得连脸上的巴掌印都盖了过去。
她完全不在乎别人什么眼神。
目光依然牢牢地锁着白衣男人，将自己的‘豪言’再复述了一遍，“白五哥，我说我再也不想做人了！”
那男人便是白千峰。
传闻中江城无人敢惹的第一纨绔，白家五少爷白千峰。
乔羽梦中的女人屡屡提到的白千峰。
乔羽盯着白千峰的时候。
白千峰也在打量乔羽。
见一贯神清气爽的女人变成了眼前这模样，白千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
他轻声一唤，“乔羽妹妹……”
“白五哥，求你！”
“做人真的好累呀！”
“我不想做人了！我只想做个鬼，一个人人都害怕的恶鬼！一个没有人敢欺负的恶鬼！”
“我记得你手下不是有个什么这样的组织吗？教人怎么变坏的？”
“带我一个，可以吗？”
“只要你肯带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从今往后，我乔羽这条命就是你的！”
“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
“从今往后，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我乔羽在所不辞！”
乔羽声泪俱下地望着白千峰，眼中缓缓升起一丝希望。
但她并没有打算用那“听话水”。
因为他是白五哥。
是帮过自己的白五哥。
白千峰不说一句话。
放下了手中端着的酒杯，扭了扭他的头，缓缓松开衬衣上的扣子，眸光微深，静静地看着她。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打量她。
完全没有答应的意思。
屋里的其他人也同样盯着乔羽。
乔羽心急，再次央求。
白千峰还是默不作声。
乔羽索性一咬牙，抛开了一切，当作所有人的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朝着白千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白五哥，求你了！求求你！我只是想活着，求求你，求你给我一线生机！”
这一磕，乔羽用了十分的力气。
用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抬头的时候，额头的红印赫然在目。
白千峰双眸一闪，却并没有因此答应。
他轻轻咳了一下，委婉地拒绝。
“你不适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摆平。往后你就离开这里吧，找个别的地方好好地生活。”
“哪里算是好的地方？”
乔羽跪在地上，含泪问白千峰。
白千峰张了张嘴，没有回她。
乔羽抬起手横抹掉了脸上的泪珠儿，继续问，“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这里尚且容不下我，哪里又是我的安身所？”
“乔羽！”
“白五哥，你真的不愿意收我吗？”
“不是不愿意，是你这个人太正了，很多事你不行。”
“你不试试看，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不行便是不行。乔羽，走吧，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我不要！”
乔羽拒绝的相当干脆。
压根没有过脑子。
她对白千峰说，“我不会离开江城，我也不会就这么认输。该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抢回来，不该我承受的羞辱，我也一定要还回去。”
“白五哥你不收我我不怪你，毕竟你不欠我的。”
“今夜是我打扰了，告辞！”
见白千峰心意已决，乔羽不再勉强。
因为她知道白千峰的脾气。
惹恼了白千峰对她没有好处。
所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这冰冷的地面让她腿上的血液凝固了。
起来的瞬间，双脚虚浮的乔羽四肢失去了气力。
手中的酒瓶‘啪’地一下掉在地上，碎成碎片，双眼跟着一黑，人也直直地栽了下去，正往砸碎的玻璃碎片上倒。
“乔羽！”
乔羽倒下去的瞬间，白千峰终于站了起来。
不等其他人动手。
他已经闪将上前，用最快的速度在乔羽即将倒在碎玻璃片上的时候将乔羽捞了起来。
可是才刚碰到乔羽，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烫。
手心像是被烧得滚烫的烙铁狠狠碾过一般。
心也像是被利器扎了似的。
跟着有个和乔羽的声音比较像的女子声在他耳边低语：“白千峰，远离她！她是你的劫！你一定要远离她，她会害死你的！”
白千峰不解。
不等他问什么，双腿已经一软，直接跪在了碎玻璃碴子上。
双膝和两腿生生扎出几道伤来。
可是他并未松手，依然稳稳地抱着乔羽，没有让她受一点伤害。
“老二，怎么回事儿？”
“峰哥，你没事儿吧？”
“峰哥，这姑娘看着挺瘦的啊，你怎么会抱不起她？”
屋子里的人全放下酒杯赶了过来，将抱着乔羽的白千峰从地上扶起。
并有人想要帮着他抱起晕过去的乔羽。
白千峰没松手。
他将乔羽稳稳地抱在怀里，摇摇头，“我没事儿，一时没站稳而已。老三，帮我叫许牧过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白千峰咬紧牙关，鸟都不鸟一眼地上的鲜血，抱着乔羽大步流星出了房间。
直奔电梯，往顶楼去了。
那是他的专属休息室。
也是他在盛视的家兼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许牧许医生在白千峰嘴里的老三，也就是苏喻的带领下来到了白千峰的休息室。
朝白千峰打了个招呼后，许牧便开始为躺在休息床上的乔羽做细致的检查。
已经换下血衣、拔出碎玻璃片、给伤口消了毒的白千峰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站在落地窗前，低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记得很清楚。
才刚碰到乔羽的时候他的手分明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样疼。
可是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又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连一丝丝儿红痕都没有。
与当年几次碰到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还有那个在他耳边低语的女子声音，以及女子说的话，也与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