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等等我,先别走了,不然加重病情了!”
清禾费了吃奶的劲,一路抱着轮椅跑到术霖身旁,声音隐隐带了哭腔。
先让术霖坐下后又把她手里的帕子扔了,重新拿帕子擦手,还有嘴唇。
但是干燥的帕子怎么会擦的干净呢。
反倒是把她的手也染上了。
“我们先回去吧,这样也弄不干净。”清禾拿了两张帕子垫上,推着公主上马车。
有些费劲,之前还是和车夫一起推的。
把公主安置好后,来到了前面的位置赶马车。
她没赶过马车,挥了好几鞭那马也没动,然后一下子加大了力气。
马儿吃痛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车厢里面免不了晃动,术霖抓紧小窗口那块木,胃里翻江倒海。
看她回去不好好教训那丫头!
一路通畅,许是因为进来的时候阵仗大,这会也没人拦。
而且那马儿明显疯了,也没人敢上去。
守门的人看着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也就抛之后脑了。
出了宫门那马儿也算是安静下来了,但是一直停在那里,就是不听话,怎么都不肯走。
最后还是出了钱请人,好在也算是平安到客栈了。
从后门进去的,没多少人注意。
陆续打了两盆水清理血迹,又赔了点钱平息。
又废了点时间跟人学开马车。
索性成果还不错。
从今天之后,这一路的路程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搞得清禾都糟了不少。
“小姐又没钱了。”清禾伸了一只手在术霖面前,明目张胆的要钱。
术霖摸了摸袖子,拿了几两银子出来。
“省点,我也没多少了。”
要不是靠着她接济,两人早喝西北风了。
“你要是想露宿街头就别拿出来。”清禾翻了个白眼,不想多说。
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啊?
还说什么省吃俭用,你停得了那张嘴?
“没大没小。”术霖嘀咕一句,探了一下空间,还真是没多少了。
“还有几日便是邺城了?”术霖拉开车帘看了一眼。
“最快三日。”清禾赶着马车回了一句。
那就好,反正进度已经完成了。
再回一趟公主府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自从离开白国后便抄了另一条路回去。
这零零总总的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不过这皇帝还真是好当,听说那新上任的皇帝还没到七天就换了人,然后不知所踪了。
就跟玩的一样。
不过术霖也没多在意,听到多少是多少,没特意去打听。
转眼就忘了。
很快就进了城,术霖看着这公主府都有些陌生。
“清禾姑娘?”家丁看了一眼远处的术霖,“公主这是好了吗?”
也不对啊,这好了怎么还是坐轮椅上。
人一下子不见了也不好,索性就让人传出去,公主去治病了,归期不定。
就这副身子骨倒也没人不相信,就是没人会觉得医得好。
都十几年了,能治好也算是神医了。
清禾摇了摇头,那家丁不再多言,开了门让人进去。
而另一位家丁则是在看到人的时候跑了进府。
等术霖回到院落,整个公主府都知道她回来了。
“公主受累了,舟车劳顿的辛苦了,我已让厨房备了膳,先进去沐浴吧,厨房刚好有热水。”一位嬷嬷走了过来,面面俱到。
术霖点了点头,嬷嬷看着她还坐在轮椅上有些失落,越过清禾把公主推了进去。
还是公主府舒服。
术霖不免泡的久了些,想着吃了就赶紧睡觉。
不过到了饭桌上倒是多了一个人。
倒是没想到好好的皇帝不做,做驸马上瘾了赖着不走了。
清禾拿着公筷给她布菜,术霖摘了面纱想着一会还要去一趟书房。
“去趟书房。”术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道。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路上都点了灯笼,星空点点繁星。
术霖抬头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想去赏月了。
清禾均匀的滑动手里的墨块,看着公主那笔下惊人。
一封休书之后便是和离书。
差点没把墨弄到自己身上。
“公,公主,真的要这样啊?”虽然驸马爷是讨厌了点,但是这两份东西传出去以后,公主再找下家也不容易啊。
“无事,叫人拿去给他。”术霖把东西整理好。
看向清禾,“备点酒和开胃菜去湖心亭赏月。嗯?”
清禾也没什么好说的,“是是是。”
实在是敷衍。
推着轮椅就去了,一旁的丫鬟传东西的传,拿酒和开胃菜的去拿。
除了清禾之外还跟着一个丫鬟候着。
倒是没想到,那清静之地此刻已经有了人。
不过术霖也没想着掉头走,没必要。
公主没说话,清禾也没停,直接把她推到了容易赏月的位置,是个角落,一抬头就看到了。
术霖一下子就坐到了栏杆上,后背靠着柱子,怀中抱着兔子。
清禾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到时候把人捞起来呗。
就是可怜了那兔子,要真掉下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术霖伸手要来一根胡萝卜,看着破烂吃的两边鼓囊囊的,特别可爱。
破烂: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_〒
这没滋没味的胡萝卜还不如不吃呢。
尽管驸马爷在这里,清禾也是不客气,直接坐到公主的旁边白吃白喝。
途中几日并没有任何对视,交流。
术霖无所谓,多个人而已。
而清禾则是有点不敢看过去,那两份东西可是用她磨的墨写的呢。
那酒辛辣后劲又带着丝丝甜味,说不上什么好不好喝。
赏花,喝酒,观美人。
白笙灌下一杯酒,看着术霖。
姿势虽不太雅观,但是那厚重又长的衣裙足以遮挡。
似是累了,她仰着头闭上了眼睛,那只兔子也趴在那里睡过去了。
不过白笙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这这个位面里她们永远也不会张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