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楚忆穿得清凉坐在椅子上,房门大开就等着术霖进来。
紧张的看着房门盼着人进来,手不安的抓着衣服。
终于看到了术霖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
红彤彤的,不知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楚忆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血族初拥这种事情,他当然是提前去查资料了解过的,隐隐有些期待。
术霖走近关上房门,空间瞬间有些暧昧起来,楚忆站着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脸色有些薄红。
“把这碗血喝了就可以了。”术霖坐到椅子上,将满满的一碗血放到桌面上推给楚忆,神色平淡,看不清心底想的什么。
“殿下?”楚忆颤抖着手不明的看着她。
这跟资料上的好像不一样吧?
这样也可以,总不能是在坑他的吧?
不至于吧?
满心的疑问,看着术霖不容拒绝的神情,再一次将碗推过来些,还没喝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殿下应当是在试探他吧。
看看他能不能承受的住吸血?
应该是的!
颤抖着手,楚忆还是在术霖的视线向端起碗喝,血的味道充斥在口鼻,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只想着一口气将这碗东西喝完。
术霖看着他喉结滚动,没几分钟就剩下一个空碗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威廉公爵的血,好歹是流出来了也不能浪费,为了防止人死了还放了点保命的丹药进去溶解。
楚忆身上的血很香,算是最成功的实验品,上一世原身也是因为他才会被抓,而他身上其实已经有一半的血都是血族都了。
从小到大都吞食着血成长,它已经与身体彻底的融合,只要加上高一阶的血加以融合,成了就彻底成为血族。
成不了也还是个半成品,或者沦为一个意识不清的废人,总归都是一个实验品。
在那场实验中没有死亡的孩子都成功的能与血族都血融合,只要尝试过,就有无限的可能,那么多的孩子,总有成功的一个。
不是吗?
“啊!好痛!”楚忆忽然捂住心口轰然倒地,不属于身体的血一直在体内乱窜,在血管内四处的停留,与身体原本的血液相对抗结合。
心口、肝脏、肾脏、手、脚、脑袋……
浑身的疼痛让他得不到缓解还在越发的加大,身体也开始变化,轻微得让他在巨大的疼痛中难以察觉。
这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痛……
他大声叫喊着,已经没有力气去喊出那个字了。
术霖平淡的看着他在地上翻滚,最后蜷成一团,额间冒着冷汗,衣服都被渗透,也终于安静下来。
她没再多管,直接打开门离开这里。
空气中泛着很淡的香气,看来有人不安分了。
主卧内,贺郁躺在棺材内翻来覆去的愣是睡不着,眼睁睁的盯着天花板看,最后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才闭上双眼。
在二楼听到的声音以及早上两人在后院内交谈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的播放着,根本就睡不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问,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只是一个血仆而已,有什么理由去质问?
而且术霖还是一个亲王,别说是两个血仆了,几十个都不是问题,只要是她想要。
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棺材板很硬,里面只是放了一层毯子而已,躺久了就有的压痛和肢体的不适感。
来到这里后只看到过棺材,所以也没提出其他的条件,而术霖平常吸了血后直接死板的平躺着,身体也是冷冰冰的半点都不会动过。
他平常动的时候也是很小心,就怕惊醒了她。
思绪乱飞,贺郁脑子也胡思乱想,忽然睁开了双眼,他注意到,好像,除了从一开始的脚步声后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哪怕是悄无声息的进来,身旁也没察觉到有人都存在。
人没有进来还是?
贺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术霖,立刻坐了起来,“殿下,还不睡?”
看着人不说话,他扯了扯衣领,纤细的脖子更显露出来,在月光照耀下明暗分明,很是坦然的说着:“是不是饿了?”
看着他这张脸,又是这么识趣的动作,术霖也是毫不客气,俯身就一大口咬下去吸吮。
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威廉森幸咬着帕西克布的画面,垂下眼眸专心的进食。
随着食物进腹,身体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术霖松开牙口,贺郁却觉得半条命都没了。
好在前几天术霖都是适量的进食,忽然像现在一样的大量的血液流失还是可以承受的,有些虚弱就是了。
喝完血,术霖利落的把人松开,躺进棺材将贺郁推倒直接盖上盖子,空气在一片漆黑中再次陷入沉寂。
贺郁眨巴着眼,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侧头看着术霖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那人又没有说话,只好调整好姿势睡觉了。
就这样安静了不知多久,脖子上的疼痛也缓过来了,他困乏的闭上双眼,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忽然身旁的人开始说话了。
“你,想不想变成吸血鬼。”很是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贺郁盯着前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话,也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他,不想。
吸血鬼的命太长了,他其实顺从的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死而已。
没有人可以让他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哪怕是被吸干血死在别的种族手中也无所谓。
他或许不想死,或者说自己动不了手,他想过很多的自杀办法,跳楼、割腕、喝药……
最后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一丝要动手的冲动。
或许,如果真是有人要杀他,他也会留在原地等死吧。
谁知道呢。
“我不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