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沈念难过的哭泣声。
舒嬷嬷叹息一声:“侯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如果您早些发现小姐的好,也就不至于闹到今日的局面了。”
“您……还是放过我们小姐吧。”
“其他人不清楚,奴婢是清楚的,您和小姐只是有名无实的做了三年夫妻。”
“如今连名分也没了。”
“以沈家的财力地位,小姐肯定会很快再嫁的。”
“您如今也功成名就,想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也不是难事。”
“倒不如各自寻各自的前程去。”
舒嬷嬷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解。
让卢若安心头生出了些许令他自己都惊讶的懊悔来。
他红了眼睛,酸楚泛上心头。
“不,我不允许。”
“她是我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他推开了舒嬷嬷,想要强行进去。
舒嬷嬷却死死拽住他。
“侯爷,不可啊,你这样,会让我们小姐很为难的!”
卢若安眯起眼,觉得舒嬷嬷很碍事。
所以,他出手将舒嬷嬷打晕了。
舒嬷嬷倒下的瞬间,他推开了沈念的房门。
屋里只有一盏红烛还亮着。
沈念似乎已经哭累了,躺在了床上。
卢若安走近了她,试探性地喊道:“小念?”
“沈念,你醒着吗?”
没有回应,只有安稳的呼吸声。
卢若安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又走近了几步。
掀开幔子的瞬间,一道烟喷到了他脸上。
卢若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瞪大眼睛,不甘心地倒在了床上。
沈念捂着鼻子走出来。
业阳公主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沈念喊他们进来,把卢若安带走了。
沈念把舒嬷嬷唤醒了。
“嬷嬷,辛苦你了。”
舒嬷嬷揉揉后脖颈,疼的抽冷气。
沈念摸到舒嬷嬷的后脖颈都肿了,十分恼怒:“下手可真是没轻重。”
舒嬷嬷道:“他心思缜密狡猾,不用苦肉计,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沈念一边给舒嬷嬷揉淤血,一边道:“若是嬷嬷有个好歹,我非得杀了他!”
幸好舒嬷嬷只是受了一些小伤。
沈念让她休息。
自己喊上雪梅,重回宴席。
此时席间已经只剩稀稀落落几个人还在喝酒。
其中一个,便是李严。
他似乎喝不醉一般,淡定地往嘴边送酒。
见到沈念回来,李严朝她投来一瞥。
他的目光过分犀利,好似能够看透一切。
然后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声:“回来了?”
好像他一早就料到,她会回来一样。
甚至还让身旁的侍从给沈念端来了一碗冰镇过的甜汤。
是她最喜欢的银耳莲子汤。
沈念接过来,抿了一口。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也不必说什么。
他应该都知道了。
李严等她喝完了,才问:“可以陪本王湖边走走吗?”
沈念想拒绝。
但他已经起身去了。
沈念叹息一声,无法拒绝,只能去了。
她也有几分好奇,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一路沉默到了湖边。
月光洒在湖心,风一吹,波光粼粼,像细碎的梦。
李严问沈念:“事情都办完了?”
沈念一时语塞。
哪有人问话这么直的?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王爷!”
她显而易见地不满。
李严却道:“办的不够圆满。”
沈念拧眉,问:“何以见得?”
李严道:“以你对卢若安的了解,他会就此罢休吗?”
“业阳公主又不打算招他当驸马。”
沈念眉头皱的更紧了。
“要想让他彻底死心,除非你另嫁。”
李严说这话的时候,拳头微微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