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沈念。
认识夏冬的人也不在少数。
沈念从前出门,夏冬都会跟随。
夏冬出来作证,等于锤死了沈念通敌。
沈岑气得咬牙切齿:“夏冬,你怎么敢的!”
沈岑一脚将夏冬给踹开了。
卢若安怒喝一声:“沈岑,你当着公主的面,也敢放肆?”
沈岑眼里饱含杀意:“卢若安,你这个卑鄙小人!”
“才信誓旦旦说要念念再给你一次机会。”
“今日便这般害他。”
“你是不是个男人?”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沈岑。
沈岑爬公主床的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挽回不了沈念,恼羞成怒,才搞这么一桩事来。
卢若安倒还算镇定。
慌乱维持了片刻,便冷笑:“我卢家一门忠勇,与番邦不共戴天。”
“从前我是不知道沈念和沈家竟然背地里做下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勾当。”
“否则我便是死,也不会娶沈念为妻!”
“现在不是她不要我,是我不要她!”
沈岑牙都快咬碎了。
沈念怕哥哥被气出病来。
“哥,你莫慌。”
说完,沈念就把信纸展开:
“信伪造的很好,字迹模仿也很像。”
“但时间仓促了点,所以错漏百出。”
沈念笑着将一封又一封信打开。
“不知道诸位,能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苏玉楼早就拿起一封信在看了。
此时才笑着看向卢若安。
“信件跨度长达三四年,可用的信纸竟然是同一批次的。”
“卢侯爷,下次作假的时候,找个脑子稍微灵光一点的人。”
他还浮夸地戳了戳自己的脑子。
“百密一疏啊。”
卢若安的脸瞬间怔住。
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允。
李允几乎同时撇开了头,显然不打算理会他。
沈念没有错过两人短暂的交互。
卢若安强作镇定:“苏玉楼,你凭什么这么说?”
苏玉楼不厌其烦地将所有信都叠好。
然后给众人看切口:“按照时间排序的。”
“不是同一批次,切口能如此吻合吗?”
“当然,这不是最直观的证据。”
“我们家造纸的,每一批纸造出来,都压出暗纹。”
“暗纹标记着出厂的时间。”
“这么明显的错漏,卢侯竟然不知吗?”
苏玉楼拿了一块炭笔,在纸张上涂抹了几下。
果然显露了暗纹。
这批纸竟然是上个月才造出来的。
卢若安张口结舌。
他也没料到,李允的人竟然这么愚蠢。
作假都不会。
他看了一眼李允,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壳。
这时候的李允,显然还太嫩了。
一肚子坏水,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手腕和智慧。
沈念笑了笑:“苏公子果然慧眼。”
“最有趣的是这一封信,时间是三年前。”
“可用的墨竟然是一年前才问世的鎏金墨。”
“真厉害呀,要是三年前我就拥有鎏金墨了,那我沈家可不得大赚一笔?”
鎏金墨,顾名思义,墨里掺加了金粉。
在阳光下,字会流光溢彩,非常漂亮。
卢若安站都站不稳了。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这些信都是从番邦贼人手里缴获的。”
“就算信是假的,但夏冬总不是假的吧?”
“她跟随你多年,难道会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