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江念特意只结账那些需要吃的食材，让秦咎自己结账他买的两盒平角内裤。

走出超市，江念还是觉得刚才在优优奶奶面前丢脸了，于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没等后面出来的秦咎。

“喂，江念，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秦咎长腿一迈，一会儿就跟上她的步伐了。

路灯下，江念皱眉看他：“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很不分场合吗？”

“我说什么了？”

“我在和班里小朋友的奶奶聊天，你突然说买那种东西，给人家听到了，很不好！”

“那种东西？哦，你说内裤啊。”秦咎满不在乎的直言道：“都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简直莫名其妙。”

“怎么就莫名其妙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单身女性，你这样说话，会给我招来很多流言蜚语。严重的话，我还会因为作风问题而被幼儿园辞退，这些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江念很激动，眼眶有些泛红。

高中的时候她因为长相漂亮就被人造谣，说她被男人包养，即使后来老师为她作证，证实没有这件事，但是部分同学依旧戴着有色眼镜看了她三年。

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幼儿园教师这个工作，再加上小县城风言风语传播可快了，家长们会怎么看她？邻居们会怎么想？园长呢？

江念不得不承认，她会害怕。

秦咎看到江念红了眼眶，愣得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在国外待久了，秦咎周围朋友说话都是大大咧咧的，他也难免入乡随俗。

在家里的他又是随心所欲的大少爷，长那么大需要照顾谁的感受？

可这次确实是他欠考虑了，把小兔子惹急了。

江念进屋，看着门边婆婆的遗像，想起今天还没给她上香。放下食材，江念恭恭敬敬点上三根香，虔诚的拜了拜，再供奉上去。

秦咎没有打扰她，在她做完后才低声说：“下次我说话注意些。”

“哦。”

江念心想，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咎伸手也学起江念，拿起三根香点燃，一本正经对江念的婆婆的遗像说：“婆婆，我对你发誓，以后对江念说话要过脑子，不欺负她一点。”

江念吃惊地看着他，“你不用这样发誓的。”

除了她会按时祭奠婆婆，还从来没有人对婆婆发誓过。

秦咎把香插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秦咎只要说到就会做到。现在还有你婆婆帮我作证，你可以放心了。”

看着秦咎郑重其事的模样，江念心里一颤，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赶紧找了个借口说：“我去做饭了。”

“我去做。”秦咎打断她说：“我可不白帮你做饭。主要是我不了解你家，你去看看那杂物间今晚能不能清出来给我住。昨晚上老子差点从这小沙发上摔下来，好险没摔，不然就算伤口不裂也要摔成狗啃泥。”

“噗。”

想到那个滑稽的画面，江念忍不住笑了。

秦咎提着食材，回头挑眉道：“听到我的糗事就高兴了？江老师，想不到你这人还挺会幸灾乐祸的。”

“随你怎么说。”

江念心情好了，也不屑跟他斗嘴。转身去杂物间给秦咎整理出能睡的地方来。

想了想她还觉得挺遗憾的，要是秦咎摔成狗啃泥的样子被她拍下来留作纪念就好了。

杂物间里存放着江念小时候拿过的奖状，还有用过的课本和练习册。

说来也奇怪，婆婆经常去外面捡塑料瓶和废纸卖，但是江念从小到大读书用过的每一张纸，每一根笔，婆婆都帮她好好的收藏起来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把书拿去卖，江念也问过婆婆，要不要把她的书都拿去当废旧卖了，结果被婆婆严厉拒绝。

“念念啊，你去外头读书了，婆婆想你的时候还可以拿这些你写过的作文来看看，这都是我往后日子的念想，可不能卖了。”

杂物间的角落竖着一张一米八的床垫，是之前社区工作人员来慰问的时候送的。

这里没有床架子，江念决定先把床垫放下来，反正这个床垫厚实，秦咎将就一下也能睡。

江念的客厅没有安装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秦咎站在灶火边，热得汗流浃背，心情也燥得很。

胸前的衣服因为汗水都有了印子，秦咎冷哼道：“不知道的以为老子是去淋了场雨。”

江念这小兔子怎么还没出来？

秦咎端出菜放在桌子上，就要走去房间里催人。

“江老师，你是不是……”

想比喻她是“蜗牛”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咎就看到了江念弯腰整理床单时露出的腰窝，还有背对着他翘起来的水蜜桃臀。

“嗯？你做好饭了吗？你先吃吧，我马上就弄好了。这个床单是新的，需要整理一下边角处的褶皱。”

江念没回头看他，而是继续翘着腰为他整理床单。

怎么办？

秦咎突然觉得，他好像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