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暗,七彩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红梨色的双唇微微动了动,这灯光绕得人头晕。走道旁有一棵植物,散发着暗绿色的清新气味。她往里走,嘈杂声越大。
一侧的舞台,女人画着略显夸张的烟熏妆,她熟练地拿着麦,仿佛要在里面倾注全部的感情。另一旁大概是一个酒局,这种场面有点熟悉,几个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谈情说爱她不行,喝闷酒可以。
“我要一杯鸡尾酒。”何跞走到柜台前。
何跞等了一会儿,鸡尾酒很快便好了,一口下去,解渴。她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个地方不如去吃烧烤。她环顾四周,不见顾明月的身影。很快她就发现,或许他在包厢内,她在这里怎么可能找得了他,怪愚蠢的。
几个男人看着她,却没有人上来找她搭讪,大概她长得像“怨妇”。
“来,敬兄弟。”男人吆喝一声,碰杯。
“顾明月,怎么你也来了。”江凯坏笑。
顾明月眉头一皱,这小子估计是揍得少。“陪江大少爷喝酒来了。”杯酒入肚,喉咙滚烫。
“你俩搁这像两个女人,喝,继续喝!”为首的男人又兴奋起来,只是被他拽在怀里的女人,红润的脸添了几丝黑线。
“哈哈哈……”众人大笑。
林彦脸泛红晕,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江凯,到后来的盯着江凯看。她只要认得江凯身上的香水味,可是这种香气又是从哪而来的呢?像是从红玫瑰中牵出来的一条细线,怎么抓也抓不住。
那便是白千吗?高瘦,绑发,穿一身看着就很潮流的衣服,白得没有什么生气。林彦坐在沙发上,放下酒杯,这个人指不定贫血。
“顾明月有女朋友了吗?你和她太可惜了!”那男子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表情。
众人摸不着头脑,她,她是谁?管她说谁,尽管喝乐便好!
“扫大家的兴,自罚一杯。”罗正还是没有变,这个人还是那么损。
“美人儿江凯呢?不会也没女朋友吧?”不知谁在吆喝。众人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来的终究会来。”江凯淡然道,当然,自罚一杯。
“姐妹们,还等什么,还不上!”
“哈哈哈……”女人们被逗得笑颜大开。
白千注意到那个穿着烟紫色毛衣的女人,她的眼神总是游离在江凯和顾明月两个人的身上。而一到他身上,那个眼神就变得不友好起来。其实,他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他又想,她喜欢他?呵,女人的心思太不好猜。
“喂,何跞……”林彦拨通了电话。
“喂……”周围太吵,何跞她听得不是怎么清楚。
“林彦?”
“何跞,你可以来陪陪我吗?”她的话带着恳求的语气。
“你在哪?”对方挂了电话,何跞正想拨回去,一串信息发了过来。
201房。林彦在这家酒吧?何跞开始联想一些不好的东西。
何跞进到包房时那一群人玩得很嗨,林彦就瘫在沙发的左侧,见不得很醉。
“还没醉死啊。”何跞打趣道。
“没呢。”林彦苦笑
何跞认得罗正,高中时的风云人物之一,心想这派对应该不会介意多她一个人。
“江凯和顾明月也在呢。”
“是,在那边,玩得可开了。”
江凯肯定醉了,林彦想。刚刚那一瞬间他像提灯的乌鸦,一下子便走进了她的心。她又苦笑,男生女相,红颜祸水,多是薄命。他那种眼神,似乎一击即碎,从眼睛撕裂开来,直至全部。
两个女人看着两个男人在觥筹交错的灯光里死醉如泥。
“太重了,根本扶不起来。”林彦痛骂。
“留他们俩死在这算了。”何跞则满头大汗。
两个女人一人搀着一个,大半夜怕是不得安宁。
两个男人坐在后座,异口同声地说了声“再喝”,连手势也莫名其妙的同步。
两女自是没眼看。
翌日,两男一个横在沙发上,被子不知道在哪,一个不知道是怎么个翻身法竟卷到角落里去。
顾明月醒来也很诧异自己为什么在角落那,他貌似睡得挺舒服的,就是头痛。不对,这地方咋看着那么不对劲,这不是他家。
“醒了。”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顾明月脑子飞速旋转,再看看周围,他不会在……这辈子没法见人了!
“吵什么……”沙发上的某人喃喃道。
“起来!”这小子,顾明月把卷起的被子扔了过去。
小子非但没醒,还给自己盖了点被子。
“哈哈!”何跞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别样迷人。
顾明月微闭眼睛,这就是酒后乱性?他这辈子无法见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江凯忽地起来,由于太过头疼,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日照当头,两男为表感恩之心,决定要报答两位“仙女”大恩大德。
“两位美女,需要什么包在我俩身上。”江凯拍拍顾明月的肩。
顾明月此时是极为不好意思,或者说他从醒来就一直不大自在,太别扭,他可不可以先回去,他说真的,但他没有理由提这个要求。
他们后来就吃吃了一顿饭,林彦暗喊实在是便宜了!应该吃他个精光才对!
何跞吃得很香,想得也吃力,今天的顾明月没有往日那般从容,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现象,有待考究。
“何跞,你去哪儿?”
“林彦你先回去。”
“行吧。”这女人咋吃饱了还走得那么快。
她很想见到他,尽管他并不这么想。她没什么恋爱经验,有也可能就是年少时遇到的大眼睛男孩,黑色短发,一张俊脸。只是,这个男孩真正待在她的生活里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她对顾明月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呢,她自己也不确定,这真的是荒谬!
顾明月走得不快,何跞很快便找到了他。
“顾明月。”
他回头,有些诧异,“怎么了?”
“来看你。”何跞不假思索地说。
来看他?这说得怕是八辈子的话,他怎么有点听不懂?顾明月觉得自己特别脆弱,这和以往的何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