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萍叹了一口气 ，道，“自杀，坠楼而亡。”
话完，两人同时沉默了，韩砚礼低眸不语，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记忆里那个挡在南千愿身前的女孩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陈丽萍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说：“之后我们才知道那孩子患有重度抑郁症，因为学业的压力，在学校也总是一个人呆着，或许时间久了才被压垮……”
陈丽萍说到这，满脸都是痛惜。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居然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这能怪她吗？或许她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才会选择这样吧？
毕竟，她记忆里的江婉是福利院最勇敢的小孩
韩砚礼抿了抿唇，“抱歉。”
他如果没有主动提起的话，或许陈丽萍也不会回忆起这件伤心事。
“没事。”陈丽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陈丽萍说：这件事对千愿的打击很大，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韩砚礼问：“那件事是什么时候？”
“就是十年前七月一号。”
这个日子或许是太痛苦 ，陈丽萍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韩砚礼眼角微颤，指尖慢慢收拢，这个日子
正好是他出国那天。
也是意外发生的那一天。
所以，那个时候她会有多绝望？
唯一的好朋友离开了，她一定很痛苦。
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韩砚礼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也不能看见她的难过，什么都做不了……
陈丽萍闭了闭眸，其实或许那天死的是两个人，一个江婉，还有一个阳光开朗的南千愿。
她以为南千愿是天生性格安静，但后来她和江婉熟识，又被徐景华收养。
也渐渐不再像以前那般内向。
直到那件事后，那个因为江婉变得阳光开朗的她也跟着消失了。
渐渐的，她又变回小时候那般，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剩下的路。
陈丽萍说：“千愿这辈子能够遇见徐老先生，也算是好的。”
陈丽萍讲了很南千愿以前的事，韩砚礼细细听着，越听到后面就越是心疼。
小时候他不懂这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就连她最难过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韩砚礼薄唇轻启，语气真挚：“陈院长，谢谢你。”
谢谢她当初收养了千愿，谢谢她照顾了她七年，如果她没有在那个初雪天遇到她。
他这辈子是不是也不会遇见她了？
韩砚礼准备离开时，陈丽萍突然叫住他。
韩砚礼回头，陈丽萍笑了笑，说：“韩先生，我多嘴一句，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她心里。”
韩砚礼抿唇，点头，“我知道。”
陈丽萍自然是看出来韩砚礼对南千愿的那份感情了，即使不说，他眼神里面的心疼和爱意错不了。
至少她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
韩砚礼从福利院离开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病房内，南千愿还是没有醒，韩砚礼隔着玻璃屏幕看她，脑海中尽是下午的画面。
看着她痛苦 ，惊慌的样子，韩砚礼不由得心底刺痛。
而且这还只是他看到的一次，他不在的时候，她又会经历多少这些？
翌日上午，南千愿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姜乐允靠在她病床边睡着了，本来她还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肯定能熬通宵的，不过事实上最后还是没扛住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姜乐允看到这个时间点时微微一愣 突然想到好像今天是辰耀的二次面试 ，而且时间就在十点！
顾不上那么多 ，姜乐允连忙翻开包包拿出常用的几个化妆品化了个淡妆，再大致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已经来不及换了，一顿操作下来虽然只用了五分钟，不过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姜乐允点了点头，嗯，还算看的过去。
正要出去时突然意识到眼前还有一个事。
那就是南千愿。
她走了，她怎么办？
姜乐允猛地顿住脚步，心里不禁在挣扎，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的梦想。
就在纠结之际，病房门被推开。
是韩砚礼，他手上还提着保温桶。
“你要出去？”韩砚礼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下意识问了句。
姜乐允抿唇，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
韩砚礼说：“我在这陪她吧。”
“啊？”
韩砚礼没看她，径直进到病房，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淡淡开口，“还不走？你不面试了？”
“哦哦，好。”
姜乐允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是要去面试的？
她加快脚步下了楼，医院在郊区附近，很难打到车，手机上打车软件的页面也是旋转了很久。
“姜小姐，我送您去吧。”林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姜乐允挑眉，似乎在回忆眼前的男人。
林言微笑开口，“我是韩总的助理，韩总交代过让我送您过去。”
“韩砚礼？”
“嗯。”
姜乐允一时间有印象了，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客气了，毕竟她是真的快没时间了。
车上，姜乐允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心里焦急不已。
她忍不住开口催他，“师傅 麻烦快点呗。”
林言：“……”
师傅？他是出租车司机吗？
林言默默加快了车速，走了最近的一条道，比正常情况下快了十分钟。
车停稳后，林言刚想下车帮她打开车门。
姜乐允不知何时已经窜出去了，还不忘回头说了句，“谢谢啊，小帅哥。”
林言愣了愣，这什么操作？
一会师傅一会小帅哥的。
姜乐允拿着上次的通行证到了接待室门口。
看了眼时间，还好没迟到。
不过前面也就剩两三个人了，她又是倒数那几个。
姜乐允拍了拍额头，两次都是掐着点到，会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姜乐允在外面等了没多久，便轮到她进去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