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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下令

屋内。

宁云婉和邬巡一起目送仙尊的背影消失,她不禁悄悄抱紧了剑。

虽然刚刚来三阳居的路上,宁云婉说的头头是道,胸有成竹的。但如今真和邬巡独处,她还是害怕。

邬巡不是星辰那种一眼就让人亲近的模样,分明生的一双桃花眼,却淡漠如水,总是半垂着,很是疏离的模样。

看似普通的高手。

宁云婉知道,这种人是最不好惹的。

“师娘在怕什么?”邬巡给宁云婉倒了杯茶,露出笑颜:“听星辰说,您这几天在从剑堂大放光彩,剑阁的仙剑都追着您跑,您不该被仙尊训斥才是。”

宁云婉心下一惊,这些事情他竟然都知道。

“我、我刚刚……被仙尊带着逛了逛,吹了点冷风……”宁云婉说话有些磕绊,但很快就找到了解释:“仙尊带我去后山上坟了,发现了座空坟,我有些怕。”

“哦,这样啊。”

邬巡淡淡地笑着,目光在宁云婉捏紧剑的泛白指节上不停流转。

他说:“喝口热茶吧。”

宁云婉哪里敢喝,鬼知道邬巡有没有在茶里下毒。

“我不渴。”宁云婉努力圆谎:“我在辟谷。”

邬巡笑着摇了摇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宁云婉正思索是邬巡在诈她还是她在自己吓自己,哪想,邬巡忽然扭过脸来,眸光渐渐有了神采。

他平静道:“别怕,你看见的,应该是我父亲的空坟。”

“哈?”宁云婉一时懵了。

她还想着怎么套话,看看邬巡是不是对仙尊心存怨怼,是不是暗藏血海深仇要报复寻仇……

怎么上来就直接坦白的?

完了,压力来到了宁云婉这边。

“是吗?可能是吧,就是那样的……”宁云婉比划了下:“我太害怕了,没敢仔细看。”

“嗯,不用仔细看,后山坟冢中只有我父亲那座是空坟,昨日我亲手挖出来的。”邬巡微笑着说:“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来问我的吗?”

宁云婉立刻反客为主:“为什么要挖自己父亲的坟?”

“毒不够了,所以拿他的尸体出来磨点毒粉。”邬巡从袖子中掏出一包粉末,撒进茶盏中,自顾自倒了一杯慢慢喝。

他似是在品一壶香茗,喟叹道:“本来是想给仙尊下毒的。但以他的修为,肯定能一眼看穿,那就做不完那人吩咐的事了,所以一直没下。”

“那人是谁?吩咐了你什么?”宁云婉问:“你为什么要给他做事?”

邬巡静静喝着茶,听着宁云婉接二连叁的问题,笑容越发灿烂。

他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勋,乞求嘉奖似的,同宁云婉款款道来:“那人是谁?我不知道,他每次都戴木面具,我看不清他容貌。”

“他给了我一包毒粉,让我给昆虚山的人下毒。”

宁云婉只觉荒唐:“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帮他下毒?”

“是啊,他下了命令,我自然要去完成。”邬巡看宁云婉瑟瑟发抖,几次想要拔剑出鞘。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杀你。但如果你想要我杀了你,只要你下一声令,我就会杀了你。”

宁云婉头疼欲裂。

但她看着邬巡那期待的、近乎偏执疯狂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站直了身体,抱着剑,问:“那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可以,只要你愿意。”邬巡得偿所愿地笑起来:“对我下令吧。”

邬巡轻轻笑着,孩童似的,毫无遮掩。

宁云婉心惊肉跳,却忍不住落泪。

她说:“这样不对。”

“我知道,但怎样都是对呢?只有这样我才会舒服。”邬巡用指尖捻起一点毒粉。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是极好看的。他伸出舌,慢慢舔舐,舌苔抵在指腹,滑动往上,留下湿漉漉的水渍。

纵使宁云婉没见过一些人间青楼里的淫技,也觉得淫艳无比,不堪入目。

“仙尊同你说了吧,我母亲是青楼女子。”邬巡放下手,拿袖子擦干净,又恢复成那副沉默不起眼的样子。

他说:“我从小就在妓子堆里长大,伺候过女人,也伺候过男客。挨过骂挨过打,但日子还算有滋味。你知道,哪样的妓子会死吗?”

“唔……”宁云婉很迷茫:“难看的?”

“错了,小公主。”

邬巡叹息:“没有客人让她张开腿的妓子,就会死。”

宁云婉低叫:“可你不是妓!”

“是吗?不是吗?无所谓了,左右都是一张人皮,谁都这样活着,无所谓妓子还是走狗。”邬巡捻出毒粉中的一点儿粗糙骨屑,眸光渐远:“所以啊,我父亲让我跟他回昆虚山,我就回了。他死了,长老们说他不配举葬礼,我就不举葬礼。仙尊让我修炼,我也炼了。但总归,还是欠缺了点什么。”

邬巡倏地笑了笑:“星辰就很好,他让我去和弟子们交朋友,但昆虚山就这些人,很快就没人可交了。”

“所以那人让你下毒,你就下了。”宁云婉问:“你有想过下山吗?”

“星辰让我想过。那时我说,我想下山当个小倌,恩客来了就张腿伺候,恩客走了,就等恩客再来。”邬巡看向自己腰间的那柄剑:“比练剑修道有滋味多了。但星辰让我下次不能这样说,我也就不说了。”

宁云婉毫不怀疑,如果跪在地上就能不再做人而是做一条狗的话,邬巡会立刻四肢着地,冲人欣喜地汪汪两声。

有的人问道登天,砥砺向前,直至通明本心。

有的人,却更愿沉沦风尘,醉生梦死。

一时间,宁云婉也说不清楚哪一边更好。

她觉得邬巡很可怜。可他这样通透潇洒,又非常人所及。

“没什么想问我的了么?”邬巡看着宁云婉悲悯的眼神,只是摇头:“对我下令吧,我什么都会说,什么都会做。”

宁云婉觉得自己不该掌控邬巡。

她抿着唇,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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