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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故有短长，可却会消逝在两两相对的目光，距离总分远近，却也阻不断跨越苍茫的执念，他没有她的那几十万年，细想起来，却并无一件可以记得的事情，她未曾遇到他的那几万年，也并无落下一滴真正痛心的泪水，原来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人，站在星河的那端，你不来，我不老。
凤九无声的眼泪，每一滴都砸在东华的心头，他忽而想起那水滴石穿的典故，这丫头，究竟为他留了多少泪，经生生化了他这一副比铁石还硬了不知多少的心肠。
“九儿，别哭。”东华轻吻她眼角的泪：“一切，都过去了。”
凤九方才想起这数月以来的前因后果，哭道：“你为什么会进了镇妖塔？又为什么会留了半心给我？还有，那为常羲夫人又去了哪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把你的心还给你？”
“其他的事，明日再议，可九儿当真要把我的心还回来吗？”
凤九着急的把带着花戒的手指递到东华眼前：“我不是与你玩笑，这半颗心，要如何才能还你，折颜，折颜他一定有办法的。可是我那日恼了他，他也不知是否还会理我，没关系，我去求他。“
凤九不断的念着，东华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哄道：“我是远古的尊神，那时墨渊连元神都可以自己重塑，我就不能给自己再造仙身么？可我这番劫难，耗损不少，九儿怕是要留在我身边，不可离开半步。”
“我自会留下陪着帝君，到你伤愈，可那日我为了去寻帝君，贸然离开青丘，过些日子，是要回去请罪的。”
“九儿这番独闯镇妖塔，救本君于危难，也算是于本君有，救命大恩。”
“帝君的意思是？”
东华的嘴角噙了一抹笑，表情也丰富了不少，似是与之前少有波澜的模样生动了不少：“九儿，今后的日子，我自会好好报你的，救命之恩。”
凤九轻咳了一声：“帝君，镇妖塔里，九儿数度陷入梦境，梦里的帝君，或一手遮天，执掌大权，或战场铁血，杀伐不止，还有与那常羲夫人一段旧事，这些都是真的吗？”
凤九顿了顿，终是没说出，或倜傥风流，饱含情欲。
东华帝君并未作答，只反问道：“那几段梦境，可有共通之处？”
“除了都与我有所牵连，其他并无什么共通之处啊。”
“九儿，过往执念，以作烟散，我放不下的，终不过，是你。”
那夜，寝殿里的红烛一夜未灭，他听着她说这样那样的话，然后给着这样那样的回应，他看着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然后或是安慰或是附和。
那夜，他方才知道，那夜的漫长，不过是被孤单助长，她在这儿，良宵却去得匆忙。
过了辰时，凤九终是累了，东华帝君替她盖好了锦被，带上了雕花木门。
司命已在宫外候了多时，见着帝君，行了礼道：“帝君，天君和各位上神，已等您一夜了。”
东华的神色清冷了很多，点了点头，往洗梧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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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梧宫里，聚集了四海八荒的诸位上神，本来极是宽敞的前殿，今日看上去却略微局促了些，殿上的烛台叠着浓浓的蜡泪，应是长明了一整夜，夜华并没有召宫娥伺候，年纪较轻的白真和白浅，照看着各人的茶水。
东华帝君入了殿，瞧着竟只剩下一个主位空着，也并为推辞，自顾在主位上坐了，又递了个眼色给侍立在侧的司命，司命忙和白浅讨了茶水，为东华帝君斟满了杯。
见东华帝君落座，天君夜华带了众神起身，向他深施了一礼：“天君大德，此番为天下众生，遭此劫难，夜华铭感五内。”
东华随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若只为谢恩，怕不必如此场面，想必，是有事问我。”
众人各自落座，战神墨渊、狐帝白止和折颜交换了个眼神，终是墨渊先开了口：“帝君，你可是震碎了镇妖塔？”
“不错，不然，折颜与你再加上夜华的重重封印，我又怎能逃的出来？”
“那昊天塔本就是你的法器，与你心意相通，这次你毁了它，应是无奈之举。”墨渊问道：“帝君，塔内发生了何事，还请帝君告知。”
东华沉默了一下，望向折颜：“那位昔日妖皇竖亥的发妻，常羲夫人，已然修复了自身元神，怕是这四海，终归不宁了。”
折颜脸色有些难看，他习惯性的先看向白真，平日里他二人都是相近就坐，今天，白真似还是别扭，竟择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
“当日，终归是我不对，害得她一尸两命，连元神也被我的涅槃之火烧伤，不只去向。”
“这话，是又不是，当日之事，不过是个中因果，造化弄人罢了，倒是折颜你，昔日征战之时，你总是自请殿后，医治伤者，这心结，今日就过了吧。”
“此言何解？”折颜难得激动：“东华帝君，内情究竟如何？”
殿内除了墨渊、白止、折颜和东华帝君的其余众人，并未听说过妖皇和常羲的名字，直坠迷雾，墨渊只是简单的称他们为与父神同期征战且早已深归混沌的创世之神。
东华理了理袍袖：“常羲妒恨其姐羲和夫人已久，此中内因究竟如何本君亦不甚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只是借死刺激妖皇，与父神一争天下而已。却没想到她因怀着灵胎而你的涅槃之力又过于霸道，并未如预期一般脱身而已。那女子表面温柔知礼，内里却精于算计，之后我们与妖皇的那番征战，多半是因着她的挑唆。”
“我记忆里，常羲夫人曾多次来探望母神，言谈举止，甚是温婉，母神也极爱护她，后来听说她有孕，一胎怀了一万两千年方近临盆，所以特意命我送去助产之药，那时我不过化形六万年，竟在不周山就迎来了第一次涅槃，现在想想，是颇多怪异之处。”
夜华见折颜神色有些舒缓，接道：“帝君、各位上神，上古时期的事，怕是除了当事的几位，我们都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