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打算将几样贵重的食材和食盒一起带出去换成银子,一些红枣、桂圆留下来补身体。
银子一直能挣,身体只会越不治理越亏损,她还在练武期间,对营养在要求也更高,留些补补身体也有点必要。
转身从将海参、鲍鱼干和鱼翅取出些泡发了,给自己再做顿好的解个馋。
花胶鸡、佛跳墙都是她以往爱做的功夫汤,现在她就想吃。
又泡了几只菇子,九月才将大食盒关了上。
见天色不早不晚,外头风大雪大,无聊的闷了点白米饭配昨天剩下的红烧鱼汤吃。
来福不挑食,白饭挑了以前留下的肉干也吃得香,这小家伙最后吃得好,都长肉了。
到九月手里也没几天,已经有大了一圈的样子。
屋内虽破败,但有烟火有饭菜香气,也显得温暖,屋外就较冷了,二月的天还下了一场大雪。
原身种过田,她知道这场雪能叫今年田中的虫子少一半!
九月跟上辈子的好战友学过点种田知识,春日翻好地后,地中翻出虫卵最多,这时水治虫也是好时机。
若有条件,全村一起在田里堆上枯草或枯树叶、麦竿子等燃烧快的草根,伏盖在地里烧一回,再有小雨一下。
那草木灰的和泥土一融合,火已经烧死了许多虫卵,草木灰也杀虫,被雨水融进地里,杀虫效果翻一倍。
为什么是全村一起比较好?
因为虫子是活的,你家的治理好了,别人家的也会跑你家来。
九月的这些知识点本是想告诉她那里正的祖父的,可连她性命都没太放在眼里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后与落冬天说说也可以。
九月嫌屋中无聊,睡觉也睡不着,她喊了来福一块出门玩雪。
“来福呀!你都胖了一大圈了,咱出去跑跑减个肥!”
她拎了重实了许多的来福说。
来福怕冷,但对遛弯更热衷!
于是一人一狗在雪地里跑着、九月有时还抓了一把雪捏成球来福,任它汪汪的和她闹。
一人一狗的小脚印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排,无聊的冷天里,这也是一点的小趣味。
九月的泥屋子离别的邻居稍偏远,远处有孩童的嘻笑声,大雪也是他们这些童年没手机、平板和各种玩具孩子的一大乐趣吗?
九月向屋西面走了走,王家婶子也是帮她说过话的人,见着九月还有几分欢喜,“九月看着精神了不少,连气色都好了。
你那坏名声没有了,你阿娘想必也知晓要对你了,嗯,真好!”
婶子家的两个小萝卜着就看着九月,皱了的小脸上是甜甜的笑,还叫,“姐姐!”
九月不由回以一笑。
婶子家也贫苦,可她进了屋子后又匆匆出来,在九月手里塞了一只白煮蛋。
“快些吃了,别叫你阿娘晓得,听你那姨婆说,你那阿娘也没见得对你多好是吧?
唉!你这名声好了,若能嫁得个好人家才能享福哦!”婶子为九月喟叹着。
九月手拿着鸡蛋,心中感动,但婶子你又提个嫁人干嘛?
女人的唯一好走的路了吗?
九月拿了婶子的鸡蛋往家中去。
王婶子一笑,只当她脸皮薄,羞涩了。
……天黑了又亮,一天又过了,九月用梳子将发梳顺了,用小木簪子一束,配身上的虽算新,但不多好的袄子,她水桶里一照,就是个标准的小村姑。
雪不落了,可天冷,九月想去山中看看,有雪那猎物是否更好找些。
但吴婆子又来找她了,她就没出去成。
吴婆子满脸的笑,拿了一双男式的棉子来,对九月说:“你瞧那兔子皮,正巧够一双棉鞋,那碎皮子姨婆又拼了拼,凑一双鞋垫子垫在鞋内,可暖和了。”
九月的食盒怕打眼,已经装在了大框子里,还装在了那日还回老宅子的麻袋子里,吴婆子打量一圈她的屋子,对她地上铺的垫子,罐子里的野鸡毛都拎出来夸奖了两句。
“丫头是个精致人!”
九月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吴婆子这嘴太能了,练点技巧,做生意绝对是好手。
吴婆子走后,落青青又送了儿子来,还带上了一件适合九月穿的袄子。
料子甚至比她姑子的那件还好些。
她笑着,笑容中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复杂,九月还是注意了。
落青青进了屋,对九月地上的树藤垫子就一愣,很快恢复了笑叫她,“九月快来,试试这件袄子介否全身,今日冷,正好穿得着。”
九月理解她的挣扎,毕竟落家都怀疑她可能都不是落东山的种,落青青也怀疑也正常。
那深入的话题又来了,张氏那个在皇城翰林学士家做嫡长子的好大儿,到底是落东山的种吗?
九月没有表现出异样,脱了身上这件有些儿脏了,却没得换洗的袄子。
新的东西上身舒适度还是好不少的,毕竟上一件还是小了,袖子短不说,肩头也有些绑紧。
九月这儿还未开火,冷锅冷灶的,那泡发的东西,她怕屋内温度高,就放在了门廊处了。
落青青也不爱翻人东西的人,还给九月带了两只鸡蛋吃。
九月默默收下,并笑问表弟,“三字经能记得多少了?上回表姐说的注解,你们先生可觉得是对的?”
小孩童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兴奋的说:“按表姐的方式去背,这一册我都快能背下了,识的字也比同窗们多。
你说的注解,先生都夸了,听说你是女子,都叹可惜一个人才!”
同时他好奇,“表姐,人才为何非要是男子?女子也是人才反是可惜?”
九月能跟小孩子说这世间重男轻女,男人点头资源不放手,还怕女子厉害碍着了他们什么吗?
她只尬着一笑,“表姐也不懂!”
落青青就教她儿子了,“男子主外,女子主内,若女子也去学堂也去做官,不就乱套了。”
九月不语,落青青就是时代思想的最好被洗脑人,也是洗脑人。
可人家代代相传的理,她也不能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