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把工人拉起来，跪在地上，钱老板伏在他耳边说，如果你能把你女儿送给我玩几天，我就饶了你，那个工人转头把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他刚要发火，忽然换了一副笑脸，抬眼在周围的工人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认真的运了运气，锃亮的皮鞋一脚踢在工人的嘴上。工人吐了一口血里面混着断掉的牙齿，蜷缩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我抓住了想要冲过去的赵锦的手，他的骨节都攥得发白，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工人们都冷漠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钱老板清了清嗓子冷冷地说，把他送到野猫湾去。

当钱老板说完这句话，所有的工人的身体都哆嗦了一下，恐惧从眼睛里无声飘出来，凝结了空气。

后来我们问了其中一个工人，知道这个被打的男人叫田柱。

那天晚上，钱老板给我和赵锦放了一个晚上的假，让我们到处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区，周围有两排卖生活用品衣服之类的房子，况且已经后半夜，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不过还有一排亮着粉红色的小灯房子。

那些房子外面都站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的目光不怀好意，在我和赵锦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鉴定我们是否能花得起钱。不过看起来他们生意不是特别好，这里毕竟离市区很远，不过，天高皇帝远的，的确也安全，至少不必担心警---、-察。

我和赵锦有些尴尬，只想快点走过去，忽然赵锦停下不走了，我拽他他也不动，他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一个女人，我没有看见女人的脸，因为她已经被一个男人带进了屋里，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从背影看，女人的身材很瘦，但是皮肤比较白净，我觉得赵锦看那女人的眼神像两把尖刀。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踢开了那扇形同虚设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你他妈要死啊！老子……

老子两个字刚说完就听见男人的惨叫，接着男人屁滚尿流的冲了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仔细一看，右眼还顶着一个大大的乌青……

我跑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女人抱着被子坐在那张单人床上，房间里一股酸酸的味道，床单根本看不出本色，赵锦直愣愣的戳在那儿，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像两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过了许久，“火山”似乎冷却下来，他像慢动作一样，默默地把上个月的工资从口袋里掏出来，轻轻的放在那条肮脏的床单上，转身就走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异常沉重。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问什么，赵锦这个人，他想说你不必问，他不想说，你杀了他都没有用。

晚上回到野猫湾的时候，野猫湾的灯按照惯例已经全部熄灭了，我和赵锦的宿舍就在野猫湾门口，我走到宿舍的时候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