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先暴起发难,厉吼一声就朝我扑了过来。
鬼路不好改变,我朝边上闪躲过去,趁着男人扑空之际,急忙俯身将男人的木雕镇物捡起,一个转身就压在了男人额头上。
对付并没有想到我会使出这一招,身子一颤,想要挣脱出去,但镇物已经和它额头紧紧贴合在一起,根本就难以取下。
我不假思索,快速咬破食指,用力点在了镇物上方,男人惨嚎一声,身子如同糠筛般剧烈颤抖,便被镇物吸纳其中。
“你对我老公做了什么?”女人煞气逼人,朝我冲来:“你还我老公!”
“拿着!”我没有理会,将镇物丢给林羡之,一个野驴打滚又从地上捡起女人的镇物,在它急忙扑向我的时候,又故伎重演,将镇物抵在了它的额头。
鲜血点入,女人惨叫一声,被吸纳进去。
小男孩和老太太分辨不清事情严重,被我用同样方法纳入镇物之中。
那老头生前显然是个精明人,知道大事不好,便趁着我收付老太太的时候,一溜烟就窜了个没影。
阴灵已经消散,以我的本事想追是追不上了,对方想必是去找王庆志通风报信,这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给我。”我伸手探向林羡之。
她愣愣看着我:“什么?”
“镇物!”不等林羡之有所反应,我伸手从她怀中拿走了另外三只镇物。
这玩意儿里面有阴灵,生人触碰的话会伤了阳气,况且林羡之还被阴灵依附过身体,若是长期触碰,必定会有损身体。
“王庆志已经知道这里的事情了,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清楚,先回去休息。”我没说再多,朝外面走去。
林羡之略有不满:“就这么回去了?”
“不回去难道今晚要留在这里过夜吗?”我摇头说:“王庆志手段不小,明天下班我要好好和他斗斗法。”
林羡之紧跟着我:“趁着我们士气正旺,现在就一鼓作气拿下那个老不死的吧。”
“别扯了,我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如果贸然斗法,不但伤不到王庆志,我也会被重创的。”
不想再废话,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大睡一觉,即便天塌下来,我也不想理会。
离开宅子,冯若燕一脸着急从车上下来,关切问:“景先生,林小姐,你们没什么吧?”
“没什么。”林羡之大手一挥,倒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却有些不大好受,刚才被阴灵围攻,我一直都极力克制气血上涌,现在阴灵消失,我再也克制不住,剧烈一咳吐了口黑血。
“修然!”林羡之惊呼一声。
我伸手止住林羡之动作:“没什么,别大惊小怪,村子的人都在睡觉,小心吵醒他们了。”
这才接手第二件风水之事就碰上了如此棘手的问题,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我现在虚的离开。
吃力上车,半躺在后座只感觉天旋地转,林羡之开车先送冯若燕回去。
我封了四灵,老头阴灵离开,王庆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怕是会疯狂报复。
在路上我叮嘱冯若燕尽快带着李申去宾馆,并且全身上下的衣服也要换的崭新,如此一来,王庆志就不好寻找到李申。
冯若燕不断点头,我松了口气,送她到了楼下,我们也朝殡仪馆驶去。
林羡之非常关心我,一路开车,是不是顺着后视镜朝我看来,偶尔呼唤一下我的名字,确定我有没有事情。
我被她折腾的有些无语,挣扎起身:“林羡之,你别担心了,我死不了,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这辆新车染上晦气。”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林羡之哼了起来。
我现在说话费劲儿,憨笑着没有吭声。
回到宿舍凌晨两点,我将那封印四灵的木雕镇物放在桌上,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调理身体。
四周安静,调理的速度也很快,没多久,翻涌的气血被彻底压制下来。
长吁一口气,瞥了眼那四只镇物,我没想太多,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就赶紧去上班,等到了中午,担心冯若燕那边的安危,打了通电话,确定他们还在宾馆,我松了口气。
我再三叮嘱:“冯小姐,我还没有过去之前,你们绝对不能回家。”
“景先生,我知道了,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冯若燕家里乱成了这样,也不忘关心我一下。
“没什么了。”我说:“下班后我会过来和王庆志斗法,你现在不能离开李先生,让赵达明买三两朱砂,一只三年以上的白鸡,黄纸和蜡烛。”
冯若燕不敢耽搁,忙问:“好的景先生,还有别的吗?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没有了,你们在宾馆等着。”挂了电话,我再次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等待。
正点下班,林羡之就蹦蹦跳跳奔了过来。
打电话给冯若燕,让他们回家,我和林羡之驱车驶去。
今晚,我就要试试这王庆志到底有几斤几两。
楼下冯若燕夫妻和赵达明等着我们,李申气色能好点,但身子还佝偻,人背鬼的症状并没有完全消失。
“景先生,现在怎么做?”冯若燕迎了过来,紧张问。
“上楼。”我朝楼梯口走去。
赵达明急忙凑了过来,帮我拉开了入户门,嬉皮笑脸说:“兄弟,里面请!”
因为性格关系,我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并没有太多好感,但眼下人家笑脸相迎,我也不好热脸贴个冷屁股,回了个微笑,见他双手空空,疑惑问:“东西呢?”
“哦,我差点都忘了。”赵达明拍了一下脑门,从那辆北斗星后备箱拎着一只黑色塑料袋,又一通捣鼓,才抓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公鸡走了过来。
我问:“三年以上吗?”
“三年鸡龄,绝对的。”赵达明一脸肯定。
来到房门口,冯若燕准备开门,我拦住她摇了摇头,从她手中接过钥匙,示意几人后退,慢慢开锁推开房门。
房间内阴怨之气非常浓郁,客厅中的东西被砸了个稀碎,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修然,怎么了?”林羡之朝房间瞥了一眼,但目光被我身体挡着,并不能看到里面的画面。
“没事了,进来吧。”我朝边上侧了侧,顿时就听到冯若燕的一声惊呼。
“景先生,我家这么成这样了?”她惊慌无比问。
我轻声说:“五灵被我封了四灵,剩余那个老头狂性大发,在你家折腾了一番,昨晚你们要是在家,现在怕是已经浑身冰冷了。”
冯若燕猛地一抖,抓紧了李申胳膊。
林羡之气愤起来:“这死老头也太不是东西了!”
“别说了。”我心平气和说:“不管如何,都没有酿出人命,先布阵!”
让林羡之和冯若燕将黄纸剪成长条,我提着白公鸡就朝厨房走去,赵达明突然拦住我,搓着手嘿嘿笑问:“兄弟,那我做点啥呢?”
“把蜡烛沿着客厅插一圈。”我随意吩咐就进入了厨房。
学着爷爷的样子,一手抓住鸡身,一手抓着鸡头,不顾公鸡疯狂挣扎,我用力一扭,直接就将鸡脖骨折断,用力一扯,鸡头分离,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接了半碗鸡血离开厨房,我拿起朱砂一股脑全都倒了进去,搅拌均匀后,这才松了口气。
李申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众人发呆,我本想问问他李康健的事情,却又忍住了这个想法。
我已经被是真是假的表面遮蔽了双眼,眼下不想被任何信息糊弄,只有自己查找出来的,才是最令我信服的。
擦了擦手上鸡血,我刚进卧室,赵达明突然怪叫一声:“我靠,兄弟,着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