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他接触大宝和李先生,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一跃身翻上墓坑,拉着林羡之爬上来。
此刻下班高峰期,车辆拥堵,期间我一直都在给冯若燕打电话,可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原本只需要两个钟头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三个多钟头,等来到学校门口,老远就看到冯若燕抱着大宝蹲在地上,在她身边站着手足无措的赵达明。
没见李申在身边,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三步并成两步奔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赵达明就迎了过来,着急说:“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李先生呢?”我心有不安询问。
“哎!”赵达明叹息摇头。
林羡之有点炸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赶紧说啊!”
“李申在车里面休息去了。”赵达明再次叹息:“那会来了一个老头子,拿着一把匕首过来就要拼命,可说来也奇怪,也不知咋回事儿,他突然就疯了一样的一通乱劈,最后从楼梯滚了下去,当场就给摔死了。”
“尸体呢?”我一声哀叹,王庆志执迷不悟,最终还是被三魂七魄反噬而死了。
“早就让救护车给运走了,也得亏和我们没有直接解除,不然我们肯定也会跟着带走。”赵达明对刚才的事情还有忌讳,说着擦了擦额头。
“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来到冯若燕身边,轻声说道:“冯小姐,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
“景先生,谢谢!”她突然跪在地上,眼睛都哭红了。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这里人来人往,纷纷投来诧异目光。
林羡之搀扶起冯若燕:“冯小姐,我们拿钱办事,不需要这样的。”
“不好意思,刚才我情绪失控,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宝了。”冯若燕擦着眼泪,吃力起身:“景先生,不知道我应该给你多少钱才合适?”
“定金已经给了十万,剩下的随便多少都可以。”我拿出封印五灵的镇物递给冯若燕。
冯若燕本能想接,可看到是这五只木偶,又急忙缩手,一脸忌惮看着我。
我点头说:“拿上吧,五灵已经被封,这起祸灾是你公公造成的,你们一家又是仙胎之体,拿回去供奉,也算是给你公公赎罪了。”
“谢谢。”冯若燕再次感激。
“王庆志虽然已经死了,但你们家祖宅的事情还是不能松懈,就按照我之前告诉你的,越快越好。”我说完也不在多说别的,转身对林羡之使了个眼色,朝外面走去。
准备上车的时候,赵达明快步奔了过来,冲着我竖起大拇指就是一通奉承:“兄弟,你真是太有能耐了,我一直都想结交你这类人才……”
“有别的事儿吗?”林羡之不满的打断他的说辞。
“没事儿,没别的事儿。”赵达明苦笑说:“我是做古玩的,有时候会碰到不少邪性的事情,就想和景兄弟交个朋友,以后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也好请他帮忙。”
“帮忙可不是用嘴巴说说就成的,没个百八十万你还是省省吧。”林羡之哼了一声上车点火。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一脸发懵的赵达明点了点头,也上车随同林羡之离开。
行驶半路,短信铃响响起,是银行发来的转账提醒,冯若燕给我转了四十万尾款。
前后加起来五十万虽然没有林羡之父亲唐健给的多,但这五十万对我来说并不少,完全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了。
和林羡之吃了个宵夜,酒足饭饱准备离开时,就看到马友亮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马叔叔。”看到马友亮,林羡之老熟人般打了个招呼。
“马老板。”我点头示意,却不尽有些诧异,这才几日不见,他的气色好了很多,阴龙缠身的症状也淡化了不少。
“羡之,吃完了啊。”马友亮和林羡之聊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我点头说:“景先生,上次的血祭处理完了?”
“刚帮雇主处理完。”我笑着说。
“原来这位就是景先生,果然英雄出少年,关于那间屋子的事情马老板给我讲了一下,我一直都想拜访一下景先生,可苦于没有时间,今天一见,果真是幸会。”马友亮身边的山羊胡颇有江湖风范的对我拱了拱手:“在下韩道然。”
“韩师傅,幸会。”我点头,对方应该就是马友亮的御用风水先生,但从对方身上透出的气息来看,手段并不如我。
韩道然激动问:“景先生,听说你是景家传人,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风水略有研究的人,若是换做其他时间,我一定会好好过过招,但刚刚处理完李家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半点兴趣,只能委婉说:“韩师傅,今天怕是不行了,我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不介意,我们改日再谈这些。”
“那就只能如此了。”韩道然叹息一声,目光中略带失望。
“韩师傅,你放心,景先生跑不了的,卖家还等着我们,一有时间,我肯定会让我这侄女把景先生约出来,你们俩可以探讨一整宿。”马永亮笑道:“羡之,景先生,还有客户等着我们,我们先失陪了。”
告辞离开,关于马永亮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在路上让林羡之简单告诉了我一些。
不过听来听去,都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马永亮就是一个倒腾凶宅的人,偶尔也投资做做其他生意,但重心都集中在凶宅上面。
韩道然手段不济,不然也不会让马永亮染上阴龙缠身,但如此手段平平之人,却可以压制住如此邪乎的风水异象,着实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修然……”目送林羡之进入宿舍,我正准备离开,她突然喊住了我。
“嗯?”我好奇问:“怎么了?”
她的目光略有闪躲,冲着我挤出一抹笑意,摇头说:“没什么,早点休息。”
“你也是。”
我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没有办法入睡。
方先生是连我爷爷都顾忌的人,这个人手段近乎是通天,我目前经历的两件事情都有方先生的痕迹。
这一切并非是没有任何缘由就发生的,似乎是他刻意设局让我钻进去的一样。
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到了最后我也懒得去琢磨,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一连上了几天班,除了林羡之偶尔过来找我聊会天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这几天过的还算舒坦,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去处理。
下班后,我和林羡之结伴走出殡仪馆,一路上我们俩是有说有笑,随意朝边上瞥了一眼,见一辆破到快要报废的北斗星时,我瞬间收敛了笑容。
“林羡之,那边!”我奴了奴下巴,车里面坐着的正是赵达明。
“他怎么来这里了?”林羡之狐疑一声。
“不清楚。”
我摇头,赵达明从车上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朝我们走来。
来到近前,赵达明搓着手一脸献媚笑着:“景兄弟,林妹妹,可算是等你们下班了。”
“少称兄道弟,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林羡之对赵达明有些不满。
我对他也有些意见,这种生意人太过精明,八十万收来的明清雕花床转手就赚了一百多万,而且还是熟人,这手段有些不地道,人品应该不咋地。
赵达明陪笑起来:“林妹妹,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觉得你们俩仗义,想交你们这俩朋友,专门过来请你们吃饭啊。”
赵达明刚说完,一滴鲜血顿时滴落而下,不偏不斜落在他的头顶,紧跟着,就看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直线下降,被赵达明不偏不斜的接在怀中。
看清他怀中之物,我不禁后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