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愣神,捧着桃木木雕诧异起来。
马友亮被我这样子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撑着餐桌刚刚起身,又坐了下来:“景先生,怎么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我连连摇头,这事情确实不大可能。
这只桃木木雕背后明明有朱砂混合鲜血写出来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所以才会将马友亮的阴龙缠身吸引过去。
可他却如此说,这让我一阵头大。
“修然,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倒是说句我们能听懂的话啊。”林羡之不解询问。
我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这件事情里面很有可能有蹊跷,如果不用马老板的精血,这桃木木雕根本就不会吸纳阴气。”
林羡之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错愕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紧张看向马友亮:“马叔叔,那个韩师傅真没有用你的血?”
“没有。”马友亮一本正经点头:“这件事情不可能有错的,韩师傅将桃木木雕交给我的时候,上面就有了我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修然,这怎么回事?”林羡之扭头问。
我摆了摆手,说实在的,眼下我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自认为将爷爷毕生本领学了个差不多,但是眼下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有些反应过来了。
生辰和姓名都是马友亮的,可是这精血却并不是他的。
我用力在脑袋上拍了一下,猛地起身:“去医院。”
林羡之问:“找韩师傅?”
“桃木木雕是韩师傅制作出来的,就必须要找到他才能搞明白怎么回事。”我没有浪费时间,说完就马友亮问:“马老板,你可以动吗?”
“可以,没什么问题的。”马友亮点头,吃力起身。
林羡之关心马友亮是我清楚的,她急忙迎了过去,搀扶着他跟上了我的步伐。
一路疾驰,我一声未吭,脑中想的都是韩道然是如何在不用马友亮鲜血的情况下,还将阴龙缠身给引了过去。
此刻并非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并不是很多,林羡之车速很快,我们没多久便来到了医院。
第二次来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没一会儿便来到韩道然所住的病房放门口。
可就在刚刚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却空空如也,病床上并没有韩道然的任何踪影。
“怎么回事?”我狐疑一声。
林羡之也诧异起来:“韩师傅出院了?”
“不可能。”我摇头说:“他受伤不轻,不可能这么快就出院的。”
她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那怎么回事儿?”
不由得,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萌生出来。
虽然很多事情我暂时都没有想明白,但隐隐感觉,韩道然在这件事情中,很有可能扮演着一个角色。
“护士,麻烦问一下,这间病房的人去了什么地方了?”在我寻思时,一个护士从门口经过,林羡之急忙走过去询问。
护士无奈说:“他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还打着石膏,早上就嚷嚷着要出院,我们也没办法,就给他把出院手续办了。”
“出院了?”我错愕无比。
“是啊,你们是他的朋友吗?”护士叹息说:“你们要是看到他,让他隔一天来一趟医院复查一下。”
“行,我们看到他一定转达。”林羡之点头送走了护士,匆忙走了进来:“修然,你刚才不是说韩师傅不会出院吗?怎么就着急忙活出院了?”
“我哪儿知道。”我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处理吧?”林羡之犯难起来。
“或许吧。”我模棱两可回了一句,转身问:“马老板,你知道韩师傅家在什么地方吗?”
马友亮似乎也意识到有些问题,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连连点头:“知道,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我应了一声:“过去看看,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想要当面请教一下韩师傅。”
林羡之开车,马友亮坐在副驾驶指挥,走了许久,汽车停在了一条弄堂口。
下车后,林羡之搀着马友亮缓慢前行。
打神鞭一直被我紧握手中,越是向前走,我越是觉得这条弄堂有些奇怪。
但从我们一路走去的方向来看并没有什么,但脑中将我们所走道路勾勒出来,却发现一路走过来,像极了一张八卦图。
我不禁吸了口浊气,沉声喊道:“等一下!”
林羡之最先稳住动作,好奇问:“修然,怎么了?”
我摆手道:“先别走,有点奇怪。”
“怎么了?”林羡之眉头紧锁,就连马友亮都用不解目光看着我。
“这地方有点邪性。”我长长吁了口气,拧眉问:“马老板,这地方你来过吗?”
“来过,怎么了?”马永亮异常费解。
我拧眉看着漆黑悠长的弄堂,沉声问:“韩师傅的家,门口是不是有两座石雕门神?”
“对啊。”马永亮更是无比吃惊:“景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算出来的。”我没有明说。
我在西京市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市区转悠,但却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这条弄堂是按照八卦图顺序来排列,并不寻常,而且一路走了这么长时间,弄堂两边的房屋都没有亮灯,相比是没有人居住。
而韩道然居住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必须要用什么东西镇住才行,两座石雕门神,便是最为妥当的东西。
想明白这一点,我也没有刚才那么忌惮,对林羡之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你们跟在我身后。”
“修然,这到底怎么了?”林羡之犯难立在原地,没有给我让开。
马友亮也不安问:“景先生,你难道是怀疑韩师傅?”
我摇头,轻叹说:“现在不是怀不怀疑他的事情,马老板,我也实话实说了,你曾经来过这里,就应该知道,这条弄堂附近并没有人居住,但韩师傅却住在这里,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林羡之有点不以为然:“你是说,韩师傅是鬼?”
我冷哼:“若是阴灵还好处理,就怕被阴灵还要难缠。”
“到底几个意思,你说明白了啊。”林羡之摸着下巴。
“不清楚,只有去了马师傅家里才知道。”我说完,也不管林羡之有没有让路,侧身就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
马友亮被五个阴灵折腾过,现在身子骨还有点虚,饶是有林羡之搀扶,也走的不是很快。
我并没有等二人,脚步很快,近乎是小跑朝弄堂深处赶去。
等来到弄堂尽头,在我面前,出现了两尊足有一人高的石雕门神。
这两个门神手持大刀,看起来面目狰狞,在两尊门神中央,有一个宽度约莫有一米的黑漆木门。
木门外缠着锁链,上面挂着一只拳头大的铁锁,单单看上一眼,有点古色古香,可结合这两尊石雕门神,就有些森然了。
“修然,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被鬼撵了吗?”林羡之上气不接下追了上来,马友亮被她折腾的面色苍白,整个人并不好受。
我指着木门,凝重问:“马老板,这就是韩师傅家了?”
“对,就是他家。”马友亮点头确定。
林羡之推了推门,才注意到木门上挂着的铁锁:“怎么门锁着呢?”
“我这边有钥匙。”马友亮说着来到右边的门神后面,掀开一块砖头,捧着钥匙起身:“因为我倒腾凶宅,有时候会遇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韩师傅偶尔会不在家,就把钥匙留在门神后面,我有点麻烦就会去他家躲着。”
林羡之感慨起来:“看来韩师傅人还是挺不错的。”
我并没有理会这些,盯着钥匙说:“你们怕是忘了,韩师傅伤成了那样,从医院离开却连家都不回,他能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