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观外茅屋。
“诶?你这老头,你不吃你还让我多烤一根!”周也气鼓鼓地扬了扬手中冒着热气的红薯。
“周也!”不远处杨子朗正跑了过来。
“你……对不起,那个手机也没电了,我……”
杨子朗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周也。
“没事了,你还在就好。”
“正因失去,才倍感珍惜,无善因,行善果。”
“这老道士是谁?”杨子朗放开周也疑惑道。
“好像是咱观主吧?”周也说完又觉得好笑,盯着杨子朗笑了起来。
“咕——”杨子朗夺过周也手里的红薯,故意大声说道,“走!咱们回观里去。”周也被杨子朗拉着朝观里走去,不见老道说什么,便高兴地跟他走了。
“诶哟哟。”老道士猛地起竿,是一条活蹦乱跳的三色鲤鱼。
寮房.东。
“这是咱俩的房间,你睡那儿,我睡这儿。”杨子朗在屋里伸手比划着。
“嗯……怎么都好。”显然睡过茅草屋的周也对此没什么意见。
“嘿!你们才起吗?”
一个和他俩看似同龄的一字巾少年走了进来,“用过膳了没,趁师叔还没收拾。”少年可能对谁都这副自来熟。
周也二人还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都听小师妹说了,以后你们也别客气,不用称呼师兄,叫我桐哥就行。”
“……”杨子朗推着一字巾就要往外赶。
“诶诶诶,我有正事儿,有正事儿!”一字巾见杨子朗停了手,做作地拍了拍道服上的灰尘,“额——在下……”杨子朗又准备赶人了,“等等等…一下,我叫方椅桐,的确是你们师兄,我二师姐叫我给你们安排入观仪式。”
周也杨子朗相视一笑,“那好吧,咱们走。”
“上哪?”方椅桐眨巴了下眼睛。
“你带我们入观,你问我上哪儿?”杨子朗多少有点想打他的意思。
“一般流程下,是得先皈依,再传度,想我大哥宋君阳以前入观,便是师傅老人家亲自传度,那时……诶诶,你们去哪儿?”
杨子朗带着周也往外走,正好碰见昨晚那个女人脚步急促地走过来。
“这些道服你们可以穿也可以不穿,观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椅桐你带他二人在三门等我,又得出发了。”女人扔给杨子朗二人一些衣服,便匆匆走了过去。
“唉,不知怎么了,现在鬼患已经到了频发的地步了,要知道以前咱观一年就那么几次例行外出,还都只是传教村民一些火葬的习惯。”方椅桐一边说着一边又往二人换衣服的屋里钻。
“哐!”他被关在了屋外。
“周也你别多想,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扔。”杨子朗见周也听了外面那人说的话情绪有点低落,“还别说,这一身青色长袍还挺适合你的。”
善弗居三门。
“方椅桐,”杨子朗站在门下望着那块门匾,“我一直很在意……”
“啊,你说上清观这三字儿是吧,”方椅桐眼睛望向别处他竟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听我大哥说,以前这三字就是善弗居,就一张黄纸往上面一贴,可是直到二师姐入观都没一个香火,于是咱机智的师傅竟集市买了块上清观的门匾换上了,”方椅桐自己都笑了起来,“嘿,上清观的名气还不错,虽然香火不多,但总能续上。”
“走吧,咱们得到镇上找一辆去祁水的客车。”女人换上了一袭黑色道袍,道袍上的慧剑紧缠腰身,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无遗,“走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三人同时咽了口唾沫,跟了上去。
小巴上乘客不多,除了一个一篓山药的老叟,就他们一行了。
“还没给你两介绍,咱二师姐沈兰兮,昨天晚上其实已经见过子朗师弟了,哇!你那身手可真不一般呐,连式微师兄都被你干倒了。”
“你和李式微动手了,什么事情啊?”周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杨子朗。
“没事儿,就……”
“周也师弟你当时没在场,那场面可血腥可暴力了,只见子朗师弟一声大喊……唔唔唔。”杨子朗红着脸连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祁水镇。
“这地方比起咱清水冷清得不少啊。”四人下了车环顾着镇上,虽然大部分小商铺还是开着,但是街上行人却很少,风沙混着尘土使小镇变得灰蒙蒙的。
“走吧,尽量今天就能回观里。”沈兰兮随手将她的天青剑扔给方椅桐。
善弗居.膳堂
“卯级不可杀?听你这么说,你们五玄合力都没有制服它,却被你带回来的那小子给一击秒杀了,”宋君阳一脚踩在长凳上一手拈着花生米,“蹊跷,你都没回到现场检查下线索?”
“食膳禁言!”徐都厨好像并不在意他们在讨论什么。
“没有,因为我觉得需要尽快将周也带回来更安全,就把善后全权交给上清观的人了。”李式微听大师兄这么一说,似乎是自己有些疏忽。
“嗯……算了,老徐,我记得你那儿还有半只烧鸡吧,人都走光了,你赶紧地拿出来!”
徐都厨好像听不见他说什么。
“食膳禁…抖腿!”
“你好,请问是你们托人到善弗居来的吗?”沈兰兮透过半掩的红色铁门见一妇人站院子里拭泪而泣。
“你们请进。”妇人擦了擦眼角走了过去。
“那具体情况你能讲讲吗?”沈兰兮带着三人推门走进了院里,她环顾着四周,三层的小楼,两侧皆设有小平层的柴房、货房和厨房,应该是个小商贾之家,而且四周确实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尸气。
“这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早上我本要去后林那口老井,可就在快到那儿时,我见一个头发很长的人趴在一条水沟里在不断地啃着什么,看着像个乞丐我就躲在墙角看它。”
妇人突然浑身颤抖着,这完全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反应,杨子朗和周也更是清楚她遇到了什么,“突然它像狗一般嘴里扯着长长的沾满血的东西抬起头来,我吓得赶紧回过头,我现在都很是后怕!”
“而且我小女